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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轰鸣让我一度怀疑在失聪边缘徘徊,心跳像鼓点狠狠敲在胸膛,我捂住胸口,她视而不见。

“你还傻站在这干嘛?还不回去学习?”

所有的突然都是蓄谋已久,我笑酸嘴角的夜晚沈槿也一定辗转难眠,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该如何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在我生病那次表白时就说过,我年纪小不懂事,她不能也不懂事,她恪守原则,是我犯错在先还觉得自己委屈的,我凭什么让她难做。

除了我贴在她嘴角的那一刻,其余时间我都在后悔,初雪那天她的不愠不恼是最后的纵容,心平气和叫我离开仿佛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不会去挽回她了,在她面前哭过太多次眼泪俨然成为最无用的手段,先逾了矩没面子死皮赖脸黏在她身边。

沈槿常叫课代表的名字变成了石川,偶尔遇到复杂问题会叫我回答,黎景枫三个字回归了人称代词本身,原有温度消失殆尽。她杜绝一切与我对视的可能,目光落在校服拉链或者耳朵上,我追寻着目光等待目光交汇的时刻,结果是徒劳无功。

抛去我对沈槿厚厚的滤镜,她是什么样的人呢,是温柔的人精儿,会把体面摆在第一位。我们的关系回归普通师生,她的体面也随之升华。

回家听爷爷说胡奶奶的三个儿子从祖国各地飞回家照顾她,老太太病好了一半。

我暗自庆幸沈槿不用再遭罪了。奶奶则是吐槽胡奶奶说话浮夸:儿媳妇比自己生的孩子好,照顾人仔细,不怕脏不怕累,日久见人心。“我不信会有这样好的儿媳!”

“以真心换真心,沈槿就是这么好的人,不用不信。”听到有人说她不好我帮她说话已经成为本能的一部分。

深冬寒气肆虐,荒芜寂静,太阳在银灰色的云块中沉沉浮浮,落寞地泛着空虚苍凉的白光,北风把松针味和冷空气味吹进了寒冬腊月。

因为高考日子越来越近,高三的寒假被削减去大部分,二十九放假,初五就回学校上课,假期只有七天。

手机上的纪念日提示我躲进沈槿的貂皮大衣里已经过了365天。我犹豫要不要保留最后的体面致以她新年的祝福,屏幕都熄灭了还是“新年快乐,万事胜意”几个字。在我把消息发送出去之前,她的消息先一步飞过来,和去年一样数额的红包。

“盏盏,新年快乐。我的心意,一定要收下。”

许久未联系一个红包就是心意了,她还把我当小孩糊弄。

我不想收。在过年的喜庆氛围中不顾她大人的面子,扫兴回復:“心意收到了,红包就不领了,也祝沈老师新年快乐。”

以她的性格定会说我客套,然后她秒回到:“心意收下就好了。祝假期愉快。”

她像以前一样阴阳怪气我也好,视而不见也好,偏偏用长辈的身份关心我,以前套近乎的利器变成枷锁套在我身上挣脱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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