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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微宫宫主细不可闻的轻叹,这许是她这辈子最多无奈的一日。

可与那九五至尊的妇人相提并论的奇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不周崖不知从何时起便叫不周,山岭险峻,鲜少有人涉足。虽有不少奇珍异草珍禽异兽的传闻,哪怕是以命换药的采药人也极少来这不周崖,但到底还是有一小撮不信邪的猎宝人,不过大都走不出这万险着称的高山深岭。

离不周崖二十里外有一条驿道,是近几年刚修成的,驿道边有一孤伶伶的茶肆,红白招子上写着还算体面的茶酒二字。清晨太阳刚露头,茶肆的客人不多,就两桌。一桌坐了两个青白衣衫的女子,其中一个佩了一柄看似花拳绣腿的银雕白鞘剑,另一桌坐了五六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各个膀大腰圆,为首的汉子独自坐了桌子一边,肌肤黝黑却面庞干净。这些汉子手边有棍棒,有短剑,唯独那面庞干净的汉子身侧竖了一把刀背两寸厚的锋利长刀。一眼瞧去,这伙人不是猎宝的就是打劫的,总之不似好人。

卖茶卖酒还卖包子牛肉的茶肆鱼龙混杂,小二自是早早练就了一肚子的鬼机灵。给那桌汉子上酒肉时随口吆喝了一声:“客官您的酒肉齐活咧!”

几个汉子这才从那两女子身上收回了目光,大口喝酒吃肉。只是期间不时的朝两女子那桌刮上几眼,而后窃窃私语笑容龌蹉。为首的汉子不与同流合污,盯着手里的白麵包子吃肉喝酒,当他正要夹起一块牛肉时,桌面猛然下沉坠地,酒肉淌了一地。一个圆滚滚还冒着热气的白麵包子骨碌碌裹着黄土滚到了那佩剑的白衣女子脚下,那女子弯腰拾起,眨眼间身形已至几个汉子跟前,抬手将那包子塞入了一个目瞪口呆的汉子嘴里,轻轻一推,高出女子一个头的虎形彪汉就倒飞出去,重重摔在了几丈开外的驿道上,半晌没有爬起来。

其余几个汉子大气不敢喘,为首的汉子仍保持着方才夹肉的姿势,缓缓抬头看向白衣女子,面无表情道:“在下有要务在身,姑娘若是气消便莫要再与几个市井之徒斤斤计较,如何?”

白衣女子余光扫了一眼周围的几个汉子,冷声道:“待我挖了他们的双眼,拔了他们的舌便不再计较。”

面庞干净的汉子气势猛然攀升,缓缓站起身,握住了身侧的长刀,沉声道:“看姑娘像是宗门中人,不知是何门何派,到时关青山也好登门致歉。”

青色身影宛如一道拂过溪畔的穿堂风,突兀却恰到好处的横在了二人中间,瞬时那股剑拔弩张的气焰就消散的一干二净,甚至夹杂着些许凛冽寒意。干净汉子愣了愣,握刀的手松了几分,不敢再贸然起势。

青衣女子眉眼带笑,“出门在外,莫要节外生枝。”

白衣女子冷冷瞥了干净汉子一眼,随青衣女子扬长而去。待二人不见踪影,一旁腿肚子发颤的汉子才凑上前,对那自称关青山的干净汉子道:“关护院,这俩小娘们儿什么来头,您可是堂堂二品大龙门,还怕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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