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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女将军并未回嘴,隻冷眼盯着那人

年轻公子哥脖子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正要壮起胆子再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将军一个下马威,就听身后传来少女的清脆嗓音,温怒道:“贺凉,你若在这般无礼,本宫回去便告诉父皇!”

不觉理亏的贺侍读一脸莫名的看向少女,不解道:“可公主殿下……”

少女站在车头,厉声道:“退下!”

贺凉怔了怔,缓缓垂头,低声应了返身回了马车队中。

对公子哥投来的怨恨目光视而不见,燕白鹿打马上前,微微倾身道:“祖父命我等护送公主出雍州。”

脸上浮现几分少女雀跃的姜岁寒探过身子,拍了拍燕白鹿坐下那匹通体雪白的马头,笑道:“梨花儿,你自个儿玩去,让白鹿姐姐上马车来陪我说会儿话。”

白马通情达理的打了响鼻,晃了晃脑袋。

上马车时,燕白鹿余光瞥见一旁的公子哥脸色煞白,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姜岁寒打小便是个活泼的性子,按照姜松柏的话来说,就是屁股长了针,在哪儿都坐不住。十来岁时,不知从哪儿听人说燕大将军的刀法出神入化,天下无敌。便死缠烂打要跟燕赦练刀,父皇不准,她便悄悄埋伏在下朝的宫道上,一来二去,饶是燕大将军也禁不住这小公主的软磨硬泡,便将自己的小孙女出卖了。

所幸,燕白鹿是个闷葫芦,倒也不计较这些。只是小公主吃不得苦,仗着兴致玩儿了几日,手掌磨出绿豆大小的茧子后,就哭闹着怎么也不肯碰刀了。没成想,闷葫芦的小师傅牛脾气上来,逼着小公主又练了几日,那一次姜岁寒粉嫩的小手心里硬生生磨出了黄豆大小的血泡,哭的悲天恸地,小师傅在旁呆愣了半晌,干脆一跺脚就出了宫。之后,若不是姜岁寒厚着脸皮,又拿出软磨硬泡的功夫磨了足足半个月,依着燕白鹿的性子,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与她多说一句话。

打那后,二人的关系便好的如同亲姐们一般,只是不能在燕白鹿面前提练刀的事儿。有时候二人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的模样,姜松柏看了都直摇头道,若不是长的一模一样,天下人都会以为姜岁寒是将军府的私生子。

皇室于此,到底是有些避讳的,故而,朝堂上知晓的人不多。要怪就怪贺凉在首辅的庇护下狐假虎威惯了,再加上首辅闻道溪原本就与老将军不对付。

听着马车内传出的欢声笑语,贺凉仰起头叹了口气。这趟武当之行,可算是白来了,回去后升迁一事怕是也没戏了,趁着这个空挡,那个叫陈知节的士子多半已到了长安城。若仗着卢家斗酒的关系入了翰林院,那自己这五品的侍读就岌岌可危了。先前虽得了首辅大人青睐,但做不出功绩,在那位只看重可用之人的大人眼中,便如同废子一般。

照此下去,何时才能重振我贺家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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