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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燕白鹿便一步跨入了门内,微笑道:“你放心,祖父若喝不了,还有我作陪,保管叫你尽兴。”

李长安搭着二郎腿,朝门口望去,眉峰一挑,“哟,小将军回来了。”不等燕白鹿再开口,她挥了挥手,道:“那些烦人的蝇营鼠辈已被我打发走了,今日隻管喝酒!”

燕白鹿看了一眼笑呵呵的燕赦,垂眸低声道:“多谢。”

李长安指着她,转头对燕赦笑道:“你瞧,这孩子多懂事儿。”

燕赦但笑不语。

夜里,外头时不时传来震天响的炮仗声,将军府里的酒桌上已堆满了空酒坛子,满脸通红的燕大将军已一手抱着一个酒坛子醉的丢盔弃甲,打起了呼噜,偶有两句胡言乱语。

李长安晃着手中的酒碗,眼中分明有了几分醉意,对面端坐着的燕白鹿面不改色,朝她亮出了空空如也的碗底。

此刻,李长安才明白过来,先前燕赦为何笑的那般不怀好意,原来在酒桌上等着她呢!这孩子哪儿是千杯不醉,简直就是酒坛子成了精,把酒当水灌呢!就桌子底下那几十坛,够寻常酒楼卖上一月了!难怪将军府的酒窖深不见底!日后若是不打仗了,就这一酒窖的酒也足够燕赦当个富家翁了。

就在燕白鹿又拍开一坛封泥时,李长安一骨碌滚到了桌子底下。

隐约可听见桌子底传来一声喃呢,“你这孩子可真懂事儿……”

恢復清静的武当山,一如往常。

除夕这一日鲜少有百姓上山供香,大多要等到初一天不亮就拖家带口的出门,以赶在开观前抢个好位置,若是能侥幸烧上第一柱香那一家人更是能高兴一整个月。但这种好事寻常很难落到平头小老百姓头上,权贵人家的家仆往往头一日夜里便早早上山占了位置。

紫竹观素来不待香客,但前些年随着吕玄嚣名声渐起,道教祖庭武当山的江湖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东面的大兴观已容纳不下如潮水般的香客,于是这几年南面御神道的小兴观便也开门待客。

香客中不知是谁先发现了小道边的那片紫竹林,一阵呼朋唤友,便招惹来一群人驻足围观。几个年轻汉子围在一旁交头接耳,所幸是在武当山的地界儿,即便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砍不得,看一看,摸一摸总是可以的。

要说,这仙山上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山下只见过碧绿的竹子,哪儿见过这等透着幽紫的稀奇竹子。几个胆大的年轻汉子缓步走入竹林,才没走两步,便听后头一声孩子的惊呼,“有鬼啊!”

几个汉子顿时吓瘫在在地,手脚并用的爬出了竹林。方才眼前那一闪而逝的白影他们也瞧见了,隻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这不是鬼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