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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尚在踌躇之际,薛东仙已转身朝前去,她那番话只不过遂了李长安的意,客套客套罢了,也算给了李长安几分薄面。至于这女子是走是留,生性凉薄的薛东仙又怎会放在心上?

李长安倒是顺水推舟,侧身让开路,摆出了请的姿势,道:“姑娘请。”

许是盛情难却,又是为自己出头的恩人,事态发展到这步田地,这份情承与不承都已无关紧要,反正是欠下了。女子隔着老远朝青衫剑客欠身道:“师兄,我去去就回。”

青衫剑客微微垂着头,不作应答。

三人回到小饭馆,所幸已是临近五月的天,饭菜虽凉却不至于难以下口,微凉的熟羊肉甚至别有另一番风味。李长安替那女子斟了一碗酒,见那中原服饰打扮的女子未推辞,这才笑着问道:“尚不知姑娘芳名。”

女子捧着比她手掌还大一圈儿的酒碗,低眉顺眼道:“小女子丑奴儿。”

李长安端起酒碗的手一顿,嘴张了又合,反覆数次,而后失笑道:“谁给姑娘起的名儿,这么不讲道德,姑娘与这名讳可沾不上半点儿干系。”

听出几分打趣意味的丑奴儿不知如何接话,隻得低下头抿了一小口酒,不曾想酒烈烧喉,直咳的两眼泪汪汪,还不忘歉意道:“让公子见笑了。”

如此一来,李长安倒不好敬酒了,自斟自饮了一口,转了话锋道:“方才听姑娘唤那公子师兄,不知二位出自何门何派?”

丑奴儿摆了摆手,道:“小门小派,哪敢在公子面前自报家门。”

李长安也不接话,隻笑盈盈的看着她,这招对寻常女子最是管用。但如薛东仙,洛阳之流,不仅无效反倒易招惹杀身之祸。

眼下李长安又是男子身份,丑奴儿显然受不住那双勾人的丹凤眸子,当下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去才好。僵持了不过片刻,丑奴儿

便败下阵来,脸颊微烫道:“坟山马停坡。”

李长安愣了愣,而后极快的瞥了一眼对面面色淡然的薛东仙,故作惊讶道:“坟山马停坡可是北契三大宗门之一,何曾小了去,姑娘如此过谦,叫在下如何是好?”

见李长安面露愁容,丑奴儿自然而然的以为这看似家世不俗的白衣公子多半攀比不上自家宗门,却惹下了滔天大祸。虽行走江湖难免招惹祸事,但私下结怨是一回事,牵扯出宗门又是另一回事。若方青松为人大度尚好说,可丑奴儿最是知晓,自己这个师兄表面上看着君子风度,实则心眼比针尖儿小。何况今日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受此奇辱,事后定会不择手段的讨要回来。

念及此,丑奴儿不由得担忧道:“公子还是早日离开此地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