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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声咕噜,打破了死寂沉沉的夜色,响声不大,但格外清晰可闻。再看慕容喜,垂着头就差埋进了胸口,脸上一片通红也分不清是羞的还是被薛东仙打的。

李长安呵呵一笑,挑了挑篝火,道:“对不住啊慕容小姐,这荒山野岭也没啥可吃的,你再忍忍,过几日等回了家,你想吃什么都有。”

慕容喜猛然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道:“你要送我回家!?”

李长安换了个姿势,一手抵着膝盖撑着下巴,歪着头扒拉着篝火里的残灰道:“不然呢?留你在身边吃我的喝我的?虽然你一个小姑娘吃不了多少,但你每多吃一块肉,我可不就

少吃一块嘛。”

对于自幼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慕容喜而言,此话极具侮辱。即便是在南庭,我慕容喜打小起要吃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有!?差你这一两块肉!?但吃过苦头的慕容喜也不敢反驳,隻冷笑道:“你会这般好心?”

李长安抬了抬眼皮,微笑道:“那自然得看你父亲舍得用什么来换了,若我提出的条件他不应允,那我隻得费些功夫把你扒光了挂在城头上,反正丢人的不是我。”

慕容喜浑身一僵,愣在了当场。

李长安察觉出她神情细微的变化,不全然是恐惧,似有几分担忧之色,于是试探的问道:“看来慕容德明并非外界所传的那般宝贝你这个亲女儿?”

见慕容喜垂头不言语,一旁沉默许久的薛东仙见缝插针道:“慕容兰亭这一辈有三兄弟,她父亲慕容德明排行老二,执掌府内大小事务。但不知是何缘由,三兄弟皆子嗣凋零,慕容兰亭两个儿子,一个死于官场栽赃,另一个则因触犯军律而被呼延同宗亲手斩杀。”

说到此,李长安哦了一声,“怪不得南庭势如散沙,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血海深仇呢。”

薛东仙不予作答,接着道:“这位慕容小姐本该还有两个哥哥,长子却早年夭折,次子倒是天资聪慧,但因北院朝廷打压仕途坎坷最后弃笔从武,五六年前死于一场武斗之中,听闻那人来自中原,曾拜在坟山山主门下求学刀法,颇有天赋,不知为何自毁前途。”

薛东仙顿了顿,瞥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慕容喜,似在对她道:“此事你因知晓,早年你父亲将你视为掌上明珠却不假,但痛失爱子之后,你父亲性情大变对你再不如从前,与你三叔慕容摩诃决裂也是在那时吧。”

慕容喜双肩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李长安视若无睹,问道:“慕容摩诃是何人?这与他又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