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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字军有三十里一刷马鼻的军规,

抛弃战马与抛弃袍泽皆等同死罪,且战事之外若无军令私自用马亦是死罪。这是燕赦当年做了大将军之后,定下的第一条死律。于燕字军的骑卒而言,媳妇儿可以不讨,战马不能不要,一同出生入死的袍泽更不能见死不救,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

这一路走的慢,一百白马营也仅是遥遥跟在后头一里开外,不比疾行军下马匹体力损耗大,故而多走了十里路燕白鹿才停马刷鼻。

知晓其中轻重的李长安也不多言,隻点了点头。

马车停在临河的官道旁,李得苦头一个迫不及待的衝下了马车,李长安朝玉龙瑶使了个眼色,后者便紧随其后跟在了李得苦身后。如今虽在北雍境内,奈何李长安仇家满天下,又如此大张旗鼓的南下赴京,一百白马营能叫多数江湖人士敬而畏之,但保不齐总有几个不要命的。

下车前李长安转头看了一眼不动如山的白衣女子,问道:“不下去透透气?”

白衣女子眼皮都没抬一下。

李长安摇头苦笑,自顾下了车,才走出没两步,便听见身后有动静,转身看去,白衣女子已跳下了车。李长安停在原地,等她走上前再一同并肩而行,往河边缓步走去。

驾车的蒋茂伯望了一眼这对女子的背影,倚在车壁上干脆闭目养神。毕竟李长安是他此生致死效忠的主子,即便要违天下大不道,他也隻得硬着头皮与老天爷对着干。

另一辆车上的李相宜没有下车,撩起帘子恰见青衫白衣成双成对,琴瑟和谐的过分,正想着眼不见为净放下帘子时,骑白马而来的女将军撞入了眼帘,停在马车外。随燕白鹿而来的一百白马营井然有序朝河边而去,除了马蹄声未有半分异响。

燕白鹿翻身下马,放任爱马梨花儿自己去撒欢,她背倚在马车边,双手环胸,看着那二人的身影,低声道:“姑娘当真打算留在北雍?”

李相宜看着燕白鹿愈发菱角分明的侧脸,轻笑道:“将军以为如何?”

燕白鹿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她,嘴角噙着笑,轻轻点头道:“很好。”

京城第一花魁掩嘴轻笑,言辞间透着万种风情,娇声道:“奴家险些就信了。”

燕白鹿站直身子,面朝马车,仰头望向车窗里的女子,眼神真诚道:“我不知李长安与你说了什么,但姑娘若留下来,白鹿定以真心相待,绝不再让姑娘委屈半分。”

李相宜有一瞬的晃神,仿佛回到了上小楼那座紫金玉阁里,她无数次透过那扇窗冷眼看着底下家世不同,样貌不同,却目的相同的男子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入阁摘取她这朵高高在上多年的寒岭之花。她也曾无数次从他们的口中听到过令世间女子最为动心的海誓山盟,可都不及眼前这个年轻女将军平平淡淡的四个字。

真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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