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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下,黑压压一片,城门两侧皆是百姓,不等那一人一马走近,所有人纷纷跪地叩拜。一时间,万民悲泣,满城哀鸣。

吴金错始终目不斜视,望着那单薄却异常挺拔的白衣背影。

不记得曾听何人说起过,英雄迟暮,总好过枯骨无冢。

身后脚步声戛然而止,有人高声朗道:“老将军走好!”

数十万人齐声震云霄。

“老将军走好!”

吴金错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愣在了原地,任由脸庞爬

满了泪水,定定的望着前方。

这一日,白衣孤身牵马入城,带走了那个为东越镇守国门一甲子,为天下江湖重开天门的老人。

那声声相送,久久回荡在长野之上。

李长安立在远处山头上,轻声道:“老匹夫,方才那一剑归鞘就当是我送你最后一程,可惜你没瞧见。”

白衣从西门入城,又从东门而出,朝着东越都城而去。李长安收回目光,提气长掠向东定军大营。

白起尚未入营地,一袭青衫便飘然而至,拦在了路中间。

与阵前如出一辙,仍是那一人一剑而已。

一旁的陈玄策面色阴沉,率先发难道:“李长安,本将不去寻你,你倒自己找上门来,旁的不必多言,即刻随本将回京,你自己去与陛下交代!”

李长安好整以暇的瞥向他,不温不火道:“本王好歹是陛下亲封的藩王,你不过三品兵部侍郎,交不交代,尚轮不到你来管。信不信本王这就启奏一封,参你个以下犯上?”

陈玄策当场哑口无言,隻恶狠狠的盯着李长安。在场的人里哪个不是手握实权的将军,他们当真是怕了李长安才乖乖撤的兵?说到底还不是畏惧北雍三十五万燕字军?甚至畏惧到连到手的功勋都可弃之不顾的地步。

商歌如今五位藩王,包括李长安在内,谁的藩都能削,唯独北雍动不得。为何?道理很简单,削了隻认燕字的燕字军,谁来镇守西北门户?虎符都交出去的鲁镇西,还是他陈玄策?朝廷上下都在骂燕家,骂李长安,可真正甘愿去西北送死的又有几个?那些骂的最凶,最难听的,谁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不是嫉妒多过忠义?

不论是东定军,还是朝廷的兵马,这些有军功在身,或是依仗祖辈家世的将领,人人都只有一个念头,不就是一份泼天功勋,老子送给你李长安便是,待北兵南下看你还有几年好活!

白起高坐于马上,不动声色道:“王爷此举末将等人无权过问,只是错此良机,纵虎归山,他日东越若举兵南伐,还望王爷莫要忘记今日所为。日后沸水城每战死一名袍泽,到时候可都要算在王爷头上。”

李长安轻声嗤笑,“早先便听闻白将军爱兵如子,各营校尉甚至伍长都能一一记住名讳,难怪用兵如有神助,本王佩服。”

李长安这番夸讚究竟有几分真心实意,白起不在意,隻问道:“王爷拦路,究竟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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