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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他不解的是,眨眼之间隻瞧见两人身形错身而过,那中年男子似是并未出手,他家主子怎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在那健硕身躯倒地之前,中年男子伸手拽住了秦修远的玉冠,接着那颗原本与脖颈严丝合缝的头颅就轻易被摘了下来。

秦修远重重倒地的瞬间,两旁桌椅顿时分崩离析,没有一个幸存。同时屋内四个脊柱上留下一道深入三寸的裂口,整个屋顶都跟着为之一震,仿佛随时大厦将倾。

中年男子立在中央,仅是轻描淡写的一瞥,缩在角落里三条腿发抖的贴身扈从屁股底下就溢出一股黄汤。

一声刺耳的尖叫由门外传来,险些掀了贴身扈从的天灵盖,吓的他裆里又是一热。

妇人面色骇人至极,连同她身侧的婢女一同跌坐在地,只见那个平日里温和可亲,她该喊一声大哥的男子左手提着她儿子的脑袋,右手拎着她夫君的头颅,脚下踏着血水,宛如人间修罗。

男子缓缓走出门,走到中年妇人跟前,将父子两颗头颅并在一起,温声问道:“弟妹,你想一家人团聚,还是再晚几年?”

中年妇人捂着嘴失声痛哭,勉强从指缝中挤出几个字,“大哥,我……想活。”

男子阖下眼帘,微微点头,轻声道:“好。”

中年妇人不可置信,再抬头望去,男子单薄的背影早已走远,只剩一地鲜明的血迹告诉她这并非一场噩梦。

儿子死了,丈夫死了,祁连山庄的天,要塌了。

穿过庭院,走过绵长廊道,两旁花草枝桠彤黄交错,景致清幽怡人。男子脚下格外轻快,只是手中之物难免有些大煞风景。临

近三房别院时,几名仆役远远瞧见当即加快了逃跑的脚步。

男子嘴角微扬,庄子里到底还是有几个赤胆忠心之人,否则他在二房大开杀戒时,这些仆役早该有多远逃多远,大难临头各自飞,谁还有心来三房通风报信?

刚踏入院门,便有一人与男子撞了个满怀,男子纹丝不动,停下了脚步。那人摔得四仰八叉,抬头目光就撞上了那对父子的头颅,吓得当场失声尖叫。

认清了摔在地上的丫鬟是何人,男子的目光没过多停留,缓缓抬起,望向本该迎面走来,却因那声惊惧的喊叫而止步的母子二人。

三房公子秦修祁习武资质远胜两位兄长,从名字便可看出老祖宗对其喜爱至极,可惜年轻时过于贪恋美色,猝死于青楼某位花魁的肚皮上,据说抬回来的时候人躺着,那物什还雄风傲立,指天不倒。这桩本该沦为笑话的家丑在祁连山庄却被人津津乐道,都夸祁公子英雄气概虽死犹荣,反倒是恪守礼教,为人谦和的秦修竹遭人鄙夷,私下里更是被山庄上下称为腐儒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