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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扭头一瞧,手忙脚乱穿好了鞋,小跑着过来,正当他不知该如何宽慰这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时。慕容冬青抬头望向他,两眼泪汪汪道:“老鬼,你为啥会在我家湖里住着?”

老鬼抓耳挠腮,随口道:“为了跟那老鼋打架啊,再说神引湖啥时候成你家的了?”

慕容冬青哦了一声,撇着嘴道:“原来也不是为了我啊。”

老鬼张着嘴,话都不敢接。

慕容冬青又抬头问:“那你为啥跟它打架?”

这个老鬼能答,“它吞了老子的剑,老子不得拿回来。”

“那你啥时候能打赢它,拿回剑?”

“再过两日。”

“你是不是打不过它?”

“放屁!一个畜牲罢了,老子还打不过它!”

“老鬼,我去魔教,你去不去。”

“等老子拿回剑再说。”

“那就是不想去……”

“诶,你别哭!去!老子陪你去还不成嘛!不就是个魔教,老子也吃人!”

“老鬼,那我把小舍迦借给你。”

“小舍……什么玩意儿?”

“我的剑。”

“……”

入冬时节,官道上鲜有商贩走卒,大都是有刀甲鲜亮身形壮硕的扈从紧随的奢华马车,里头不是坐着走亲访友的门庭大户,就是送礼节攀权势的达官显贵,趁着年关将近心思活络的提早一月便开始挨个拜访走动。人情世故这种东西,经营起来不比柴米油盐轻松多少。

往年,来往行人中亦能见到不少江湖人士,路边时而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的比武场面,按照江湖规矩大都点到即止,不服气的来年再战,也算给枯燥路途增添了几分趣味。若是打的精彩,那些路过的富贵老爷公子哥饱了眼福,出手打赏也不算稀罕事。只是如今变了风向,莫说江湖正派的宗门弟子,就连剪径蝥贼都瞧不见了。除了那些富贵人家的扈从,偶有携兵器的人打从路上走,见着人都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生怕碰上披甲佩刀的甲士不分青红皂白就被压去了官府衙门。

江南道往北的路上,有一小撮人最为惹人注目,甭管马车奢华还是素朴,见着了这队人马都不约而同的拉开了些距离。不为别的,只因围在马车旁的九名骑卒各个鲜衣亮甲高头大马,且腰间所佩俱是北边才得以一见的北雍刀。从前,这把刀仅象征着一重身份,如今这把刀的刀身已镶上了王旗,不仅仅只是燕字军,而是北雍王,更是整个北雍十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