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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松柏沉吟片刻,道:“本宫先回凤凰宫,禄堂生,待父皇醒来,即刻来知会本宫。”

已是御前内侍的小宦官不敢怠慢,赶忙低头应声。

忽然姜松柏脚下一顿,神色紧张的看着他道:“裘千人的事,岁寒可知晓?”

禄堂生不敢抬头,回道:“禀公主,消息传回当日便被陛下压下了,三公主并未知晓此事。”

姜松柏眉头紧皱,沉吟片刻,又问道:“那首阳山的臭道士可有回宫复命?”

禄堂生下意识拽紧了手心,道:“回公主,有。”

话音刚落,禄堂生隻觉一股刺骨寒意直逼面门,吓的他隻敢把头垂的更低。

“你们真当她是傻子么!滚!”

禄堂生一骨碌就跪了下去,把头磕在冰冷的大理石上,低声求饶。耳边尽是头颅与硬石地面碰撞的沉闷声,待他再抬头,面前已空无一人。

凤凰宫的下人见着这位披霜带雪而归的主子,皆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姜松柏不自己取下大氅,竟无人敢主动伸手。一路行到暖阁,候在门外的内侍正欲通传,姜松柏一抬手阻拦,径自走了进去。

屋内铺了地龙,春意暖人,窗沿下的软榻上躺着一人。姜松柏抬手挥退左右,轻手轻脚走过去,坐在软榻边,刚伸出手尚未触及,又缩了回来。

许是身上未消的寒意,扰了榻上人的清梦。

姜岁寒翻了个身,眼睛睁开一条缝,便瞧见自己坐在旁边,顿时吓了个激灵。待看清来人后,她愣一下,抬手捂住姜松柏的脸颊,笑道:“松柏,我不是在做梦吧?”

姜松柏轻声叹息,扯下她的手,拿起一旁案桌上的暖炉塞进她手里,低声道:“岁寒,莫欺我,你是不是都知晓了?”

姜岁寒低头抱着暖炉,默不作声。

姜松柏盯着她,沉默片刻,豁然起身就往外走。姜岁寒赶忙一个前扑,拉住了她的手,惊慌失措道:“你去哪儿!”

姜松柏握紧手中剑,面色阴沉道:“我去替你杀了李长安。”

“你别去!”

“为何!”

姜岁寒隐忍多时的泪水在此刻决堤而出,她一下扑进姜松柏的怀里,死死抱住她,嚎啕大哭。

“裘千人都打不过她,你还去送死,你若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姜松柏愣在原地,竟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