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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斐斐赶忙垂下眼帘,不敢多看。

李长安嗓音慵懒:“何事?”

好似并不怪罪她搅了好事,但屈斐斐一时间慌了神,支吾半晌才道:“启禀王爷,奴婢……来,奴婢不敢擅自主张,前来询问,将那位陈公子安置在何处为妥。”

闻言,李长安勾起怀里人儿的下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笑道:“留着下回再吃,先去把咱们那位陈大人安置好。”

玉龙瑶伸手勾住李长安的脖颈,满眼委屈。

李长安轻拍了一下那圆润翘臀,“听话。”

走出书房门,前一刻还妖娆妩媚的可人儿,转瞬就变回了端庄素雅的玉娘子。

若非亲眼所见,谁人说屈斐斐都不会信。

这个从污泥里爬出来的女子小心翼翼抬眼望向前边的身影,玉姐姐,屈斐斐艳羡的人,是你啊。

昨个儿夜里,伺候李长安沐浴更衣前,玉龙瑶盛装打扮,特意换了一身罗纱轻缎,内里隻着了一件遮胸不遮肚的抹胸,婀娜身段在衣衫下若隐若现。就连素来不喜形于色的陆沉之见了,都忍不住多瞧两眼。

可惜奔波一日的李长安扛不住倦意,洗到中途,玉龙瑶尚未湿身,就直接睡过去了。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反正从汤桶里捞出来的时候人都没醒。

歇了一夜,恢復了几分精气神的李长安倚在窗前软榻上闭目养神。

塞北的气候谈不上什么好与坏,更没什么秋高气爽风清怡人,每日都是烈日当空早夏晚冬,赶上大风的时候,一开窗就吃满嘴沙土。院子里自然也种不活花草,光秃秃的一片荒凉景象,抬头只见四角挂铃的屋檐。

有人轻手轻脚进了屋子,随即一阵暗香扑鼻,李长安懒懒抬起眼皮,瞧见是换回一身平常装束的玉龙瑶,复而又闭上了眼。

李长安在吃与不吃这种事上,出尔反尔也不是一两回。在李宅时,玉龙瑶便从花栏坞的雏儿里挑了两个脸蛋身段都相当出彩的二八女子,专门送来夜里伺候李长安暖床添被。但到出北雍前,除了摸摸小手摸摸脸蛋,言语上调笑几句,那两姑娘愣是连床都没爬上去过。

常言道兔子不吃窝边草,那是普通人家的草不够茂盛,高门大户谁家不吃窝边草,外头的野花野草都得摘回来种在窝边吃。

李家女儿郎好女风的传言也不是一天两天,全天下的人都心知肚明,这种深宅秘辛在如今本就算不得什么稀罕事。纵然朝廷碍于颜面,不可能让北雍王正大光明的立妃,但私下里北雍王府总得有个王妃坐镇,否则家宅难宁。按照宗室规定,亲王可有正妃一名,侧妃两名。当然,北雍王若要做那痴情浪子,一生隻娶一妃也未尝不可。但北雍不比其他封地,一州十三郡王朝版图最广,府内事务繁杂细碎不比政事轻松多少,眼下李长安尚未就藩,光每日各地呈上来的文书折子就堆积如山,若非事先有李相宜筛选一遍再送来风铃宅院,玉龙瑶怕是连睡觉的功夫都顾不上。

王妃的位置挑无可挑,除了那白衣女子想来也不可能落到旁人头上。一个亲王,一个公主,若非两国交恶,仅论身份而言也算门当户对。至于何时能娶进门,那另当别论。但侧妃一事耽误不得,哪怕只是将那女子当做帮闲幕僚娶回来,也得立。此事头疼就头疼在,官宦世家自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闺女羊入虎口,更何况李长安也不喜那些柔柔弱弱的千金小姐,那便隻得从身边的女子中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