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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东仙显然没那个心思与她慢慢戏耍,提着剑缓缓走了两步,吐出一口浊气,骤然间脚下发力如离弦之箭朝她奔袭而来。

剑尖触地,一路扬起丈高沙尘,遮天蔽月。

李长宁再吐出口血,孤注一掷,运气全身气机灌注一剑,举剑劈下。

果不其然,薛东仙的剑,虽以杀人为目的,却从不投机取巧,一剑便是一剑。只是挡下这悍然一剑的李长宁来不及高兴,背后猛然惊出一层冷汗。

子夜歌乃是子母剑,可薛东仙手中从始至终只见子剑,母剑去了何处?

念头才起,李长宁便瞧见薛东仙微翘的嘴角。

“迟了。”

一道寒光从身后透胸而过,李长宁一气流泻千里,握剑的手松了。

子剑毫不迟疑,顺势就要抹过她的脖颈。

一隻白靴从天而降,将仍处在巅峰中的子剑狠狠踩下,而后又一脚踹在薛东仙胸口。

薛东仙反手握住那柄倒飞的母剑,借力飘远出几丈。站稳脚跟,她掸了掸胸前尘土,抬头望向正给李长宁止住几处紧要窍穴的白衣女子。原本她对这个不论是样貌还是剑道都压她一头的东越公主无甚敌意,可眼下坏了她的好事,没有敌意也生出了敌意。

薛东仙面无表情,冷冷道出那白衣女子的姓名。

“王洛阳。”

腰间悬佩黑白双剑的女子抬起那张绝世容颜,清冷道:“你走,我不拦你。”

黑纱蒙眼的玄衣女子皱了皱眉,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不可匹敌的强悍剑罡,她迅速转身一个纵跃,便消失了踪影。

李长宁捂着离心口只差一寸的伤口,望着玄衣离去的方向,艰难道:“殿下为何救我?”

听见几里地外正往这边赶来的细碎脚步声,洛阳缓缓站起身道:“你虽不是李长宁,却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有人告诉我今夜你有一劫,我不能让你死。”

“谁?”

“范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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