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缓缓抬臂抱拳,“末将,遵命!”
待三人走远,他才抬眸望向那袭青衫,眼神阴冷。
请将军卸甲归田
整个狼山城首屈一指富丽堂皇的统帅府,眨眼间千疮百孔,府邸的下人尚未来得及收拾狼藉,府门外便传来惊人噩耗。
朱老将军的独子朱立,被人打成了重伤。
几个皆负轻伤的甲士抬着他们的将军回府时,须发皆白的朱永成看着躺在地上哀嚎不断的儿子,气的面色紫红,沉默了许久,才一把拉起跪在一旁哭的丧如考妣的孙子朱哮海,怒声问道:“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哭,你老子伤哪儿了!”
满脸鼻涕泪水的朱哮海瞥了眼捂着□□打滚的父亲,支支吾吾,老将军一时气结狠狠扇了他一耳光,险些被打落牙齿的朱哮海这才连滚带爬的凑到他耳边,颤颤巍巍说了几个字。
老人整个人僵在当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嗓子眼儿发紧道:“你再说一遍。”
朱哮海哪敢再说一遍,生怕老人再赏他一记耳光,低头躬身挪远了几步。
不知是不是气的,老人浑身颤抖,抬手指着他道:“去,去给我把全城最好的郎中请来!”
朱哮海愣了一下,连着诶了好几声,撒腿就跑。
刚跑出门没两步,就与迎面而来的一人撞了个满怀,朱哮海捂着脑袋正要破口大骂,看清来人一下就闭上了嘴。
陈重面色阴沉,掸了掸胸口,冷冷斜了这个草包公子一眼,大步跨入门槛。
朱哮海一时间愣在当场,平日里对他虽不曾拍须溜马,但也算和颜悦色的陈将军今日怎好似变了个人似得?瞧他的眼神就像看一隻死狗一样?
不等朱哮海回过神来,就听屋内传出老人的震声怒吼:“那姓李的小娘们儿真这么说?陈重,取我甲胄来,老子今日就要去见识见识,那小娘们儿究竟有多大能耐!”
许是疼麻木了,缓过一些劲儿来的朱立勉强撑起半个身子,气息虚弱道:“爹,我跟您一块儿去。”
老人看着四个儿子中唯一活下来的三子,忽然平静了下来,伸手按在儿子的肩头,沉声道:“你安心待着,只要做老子的还在,就轮不到做儿子的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