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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青梧从没在她面前提过这个话题,秋澈便也只能当做不记得了。

略带复杂地看了李青梧几眼后,对方忽然转头问:“对了,袁符呢?”

皇后被迫“自杀”了,那身为事件里的另一个主人公袁符呢?

秋澈顿了顿:“听说是削去统领的职位,同样贬为庶人,待秋后问斩了。”

秋澈本以为皇后死前一定会拉她一起下水,哪怕是胡言乱语,只要说了,以皇帝的疑心病来说,必定也能在他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谁知道看皇帝的样子,皇后似乎没有牵扯进任何人。

怀疑秋澈,也不过是因为前几天皇后为她说了几句话。

这倒是十分出乎意料了。

说是秋后问斩,实际上,袁符不到半个月就上了刑场。

他被架在木槛车里,蓬头垢面,精神不济,全然已经没有了当初金吾卫统领的气势。

看上去在诏狱里吃了不少苦头。

周围百姓群情激奋,都在朝他扔菜叶和臭鸡蛋。

腐朽的朝堂制度已经让这个国家的人民变得麻木不仁,枯燥乏味的生活里,名正言顺地八卦他人和指责他人,就成了他们生活里最大的乐趣。

即便很多人其实并不知道,这个死刑犯是因为什么才会被执行死刑的。

人们不在乎,人们只看得到自己想看到的。

囚车路过时,秋澈就坐在玲珑阁的雅间里,与杨裘两人议事,她忽然心有所感般,顺着群情激奋的叫嚷声,低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恰好对上了袁符抬头看过来的眼神。

阴鸷,痛恨,隐约疯狂。

像孤注一掷的赌徒。

等秋澈反应过来,木槛车已经走过去了。

好像那一幕只是她的错觉。

杨裘也看到了袁符,目送木槛车远去,这才抬头,道:“说起来,你觉得,是谁把那些证据送到陛下桌案上的?”

他们都知道杨裘指的是什么——皇后私通的证据。

连秋澈都只是无意间撞见过一次,并无实质性的证据,对方又是从哪里得来的线索呢?

上辈子,皇后可是直到秋澈死了,她的私情都没有被暴露出来的。

秋澈思索着:“不知,但必定是对宫中情形十分熟悉的人。”

吴易起百无聊赖道:“这不是废话吗,哎……我倒觉得是我祖父的可能不大……他没那个闲心收集皇后偷情的证据。”

这小子倒是适应良好,说当间谍就当间谍,半点不拖泥带水,卖起他祖父来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秋澈笑笑,没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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