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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之后,秋澈从一身几乎让她思绪麻痹的痛楚中慢慢回过神,想起了刘不休“对妻子说过的话”是什么。

“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是人,为什么不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用这句话支持了自己的爱人,而爱人在此之后的第二年里被人强行玷污。

嫁给他的第三年,她因为受不了街坊的议论纷纷,永远地离开了他。

良久,光线阴暗的囚笼里,秋澈坐在榻上,弯腰去捡榻边的那套衣裳。

她晃着神,想:……我吗?

恐怕要让刘不休失望了。

她如今可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就这样在诏狱里呆了一个多月,皇帝始终没有再召见过秋澈。

她一身的伤都结了痂,也果然从那日起,诏狱中的人对她都十分客气,虽然仍旧会限制她的出行,却没人再对她私自用刑了。

不久,刘不休来见她,让人开了锁,神色复杂道:“有人在陛下面前保了你。”

秋澈问:“谁?”

刘不休没有回答,只是摇头。

不知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秋澈沉默地跟着锦衣卫的步伐,走出了这片困了她一个月的牢笼。

不出意外,即便是她出狱,门外也没有任何秋家人的身影,只等着一辆马车。

秋澈以为是刘不休给她叫的,还回过头,朝刘不休认真地道了句谢。

若不是对方的授意,这一个多月,她也不会过得这么安生。

刘不休摆摆手,隻说:“秋大人,后会有期了。”

秋澈朝他拱拱手,掀袍上了马车。

回了秋府,秋澈才听说,原来是秋哲被验了身,证实了那天强迫良家女子的人是他,秋澈才得以被放出来。

皇帝挥挥手便将此事揭了过去,明显不想再提。

但为平众怒,也意思意思地打了秋哲五十大板,将他今后三代都永远从科举中除名,此事才算落下帷幕。

秋澈始终不知道那天保下她、又将秋哲推到众人面前被验身的人是谁。

就像她不知道,在秋哲顶着秋澈的名义闹出人命,秋澈百口莫辩被迫下狱时,秋家人对此避之不及。

是李青梧听闻了消息,知道她不可能做这种事——哪怕想做,可她是女人,又该如何玷污人家姑娘的清白?

如此,她就这样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在秋家人为了撇清嫌疑,甚至考虑直接与外界宣布跟秋澈断绝关系的时候,李青梧用这几年赚来的钱四处周转奔波,几天都没合过眼,甚至求到了陛下面前。

这一世的李青梧根本没有什么政治嗅觉,也不知道皇帝也在焦头烂额想保下秋澈,只知道如今的秋澈名声极臭,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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