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知道了这是谁家。
和自己房子阳台挨着的阳台上，挂着昨天她和沈姒穿的两身衣服，干净湿润，正沐浴着阳光。
沈姒收拾着客厅，看到她出来，摘下手套往厨房跑，“小舟你醒了，我把粥舀出来给你凉着。”
连舟悦心里一愣，不明所以地走过去，沈姒又从洗手间探出头来，手里拿着牙膏和牙刷晃了晃，笑着问道：“要不要先刷牙？给你拆的新的牙刷。”
“我……”连舟悦刚想说什么，下一秒又担心自己嘴里臭臭的，于是闭嘴先好好去把牙给刷香了。
用清水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她呆呆地望着沈姒，脸上不减尴尬和羞赧。
“那个，我昨天晚上，喝了酒……”她扯了扯嘴角，缓缓抬手指指沈姒衣服道：“是不是吐你身上了？对不起……”
“我已经把衣服洗了。”沈姒绽放笑容道。
沈姒好像没生气？
沈姒居然没生气？
她真的没生气？
倒是连舟悦被搞得有些手足无措了，好在沈姒缓解了她的尴尬，把粥捧到桌上放好道：“先喝点粥吧，怕你胃里不舒服。”
连舟悦慢吞吞低头喝粥，清火白粥，嘴里尝不出什么滋味，心里的滋味倒是不少。
鼓足直面窘境的勇气后，她抬头，又愧疚又丢脸地试探问：“昨晚你，生气了吗？”
沈姒俯身过来，挨在她颈边，眼尾的桃色风情万种，潋滟的眸间水光里又倒映着勾人心魂的笑，轻浅的呼吸和热意萦绕着她的笑语声与连舟悦的耳廓。
“小狗是不会对主人生气的。”
连舟悦：“？！！”
连舟悦发现，她还是断片了。断片在她不知道自己醉后被沈姒扶回家后都说了些什么，但那晚之后，沈姒好像对她越来越死皮赖脸、肆无忌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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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初八，柏庭公馆。
沈爸一边用按摩锤锤着背，一边做深呼吸。他的脸上肌肉紧绷，望着空气如临大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干嘛呢。
实际上——
“老头子，好没有啊？你都拖了十分钟了！”沈妈在衣帽间催他。
沈爸正在做的深呼吸加速，大口大口吸了两口气，喊道：“马上马上，我这背还酸呢！你就不能让我多坐会儿再出去吗？”
沈妈拎着一件大衣从衣帽间出来，毫不留情地拆穿道：“我看你不是背痛，你就是不好意思，故意在拖延时间！快点儿，衣服我都帮你选好了，穿上我们就出去。”
沈爸脸色一苦，隻好起身，听话地把大衣拢上。
沈妈看着他放椅子上的按摩锤，笑道：“呵，还说人家栩栩不好呢？现在人家送的礼物你还不是用得真香！哎别说，栩栩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孩子，做得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