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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赋还未弱冠,却是大梁最春风得意的少年将军。

从血里泥泞中拚将出来的少年英雄,让宋伯元这种富贵草包连路过都会觉得胆颤。

宋伯元的父亲宋尹章曾是金吾上将军,那时候的金吾卫甚至可以说是“宋家军”。

但圣人推翻前朝后,曾明里暗里的抽调了不少宋尹章的老部下,以至于肖赋从北边儿横空出世的时候,金吾卫从里到外早已和镇国公府没了半分关系。圣人缺个把门的犬,就把塞北衝锋陷阵的“孤狼崽子”调了回来。陷驻付

肖赋感知到了宋伯元的视线,幽幽的掉转马头看向她,隻微微挑了挑右眉朝她轻轻拱了拱手,手里紧攥的是圣人亲赐的镀金狼纹马鞭柄。

宋伯元也对他礼貌的笑了一下,赶紧转回身。

肖赋不像其他的将军那样生的粗犷潦草,一双丹凤眼又亮又有精气神儿,身材也是紧实修长,唯一不好的就是身上的杀气太重。

她不明白为何世人都爱拿肖赋与自己比,又要对着显而易见的结果发表下镇国公府即将没落了的事实。就算是比,也该是少年英雄肖赋与当年意气风发的父亲比才是。毕竟他们都是靠着血里趟路才拚出的身份地位,哪是她这种承荫封的咸鱼该比的。

过了宣德门,停了马车,收了马。

剩下的路就全靠步行。

宋伯元和宋佰叶一左一右的扶着淮南王妃,前面两个小黄门儿提着灯笼帮她们照路,步子走的是又快又稳。

淮南王妃边叹气边轻声提醒宋伯元:“今日你千万不能闯祸,咱们镇国公府树大招风,你二姐姐又是高枝儿上站着的漂亮雀儿,指不定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等她出错呢。”

宋伯元陪着笑点头:“我省得的。”

宋佰叶探过头看了宋伯元一眼,也接了句话:“要是有人欺负你,在口头上占你便宜,你也就先忍一忍。记下了,以后我帮你收拾他们。”

是了,男人们在一起,女眷们一起。这是她束发以来,第一次入宫,作为镇国公府的“男丁”也是时候要独当一面了。

越往里走,宫里的气氛就越发肃穆空寂。

这气氛让入宫如家常便饭的宋伯元都有些心慌气短。

都到了停放棺椁的武台殿,才发现这场浩浩荡荡的白事“主人公”—安阳郡主宇文翡还未现身。

武台殿外头挤了不少外臣。里头是皇子女眷们待的地方,外臣禁入。

宋伯元混在人群里低着头,跪在软垫上悄悄眯起了眼打盹儿。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开始有些轻声喧哗。宋伯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警觉的看向前方。

安阳郡主宇文翡不愧是整个皇城最妙的人儿,她未落一滴泪,被一众看似悲痛的娘娘们围在中间,像个冷眼看闹剧的事外人。

宋伯元抬头,视线越过人群正对上宇文翡空洞的双眼。她立刻正了正自己的身形,对着宇文翡露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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