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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娘子张了张嘴,手立刻指向站在她斜前方的景黛:“要罚我们也行,那就一视同仁,黛儿姑娘也要罚。你们若是问心无愧,今年就把她嫁出去,媳妇儿亲自给咱们姑娘出一份儿嫁妆也是成的。”

景卓站起身,狠狠瞪了眼瑟缩在一边的始作俑者李姨娘,又走到张氏身边劝她:“黛儿刚说过的,弟妇怎么就忘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还未说完,张氏嗖的一下起身,双手紧紧钳住景黛的手腕道:“我平日里也是敬重大兄的,不妨大兄给我评评理…”还未说完,话就被景黛的咳声打断。景黛空着的那隻手轻搭在张氏钳製她的手腕上,轻拍了两下后虚着声地说:“嫂嫂,轻一点。”

王姑见状,立刻就使手推了张氏。也没去管张氏倒在哪里,隻紧张的去顺景黛的背。景黛的身子骨不能称之为弱,倒像是阎王爷打了个盹儿,就在指缝间漏了这该去奈何桥喝孟婆汤的人儿。每到冬季,就是景黛的渡劫期,棉褥子绒褥子皮草毯子堆了一床不说,上面还要再盖上三床的鹅绒被子,直把人捂得脱了几次水还有气儿进出才算熬过了这一冬。到了春季,那屋子里的炭炉子也是不能灭的,还要找人时时照看着,一个不注意冷意进了皮肤,那就又是一场与阎王爷的时间赛跑。

身体已是这样,自然平时就要珍着重着。就算别人不去碰都要自己生个病吓唬人的景黛,还是头一遭碰见这茬子事。

被王姑推在地的张氏震惊得忘了哭嚎,直到本是关着的沉重木门被人拉开,外头的光透过大开的门缝照进了常年乌漆麻黑的祠堂。

因腿脚不便而常年卧病在床的景老太太突然现了身,她坐精致的木製轮车,身后是景卓静雄两个的乳母赵平家的。

赵平家的慢慢推着那轮车走过几位小辈,直到到了祖宗们的牌位下方停。

张氏眨巴几下眼,立刻哭天抢地儿的往景老太太腿上扑。

景老太太不像景振炳,自打她进来就没见过笑模样,任凭张氏的眼泪哭得湿了她的裙身。

景老太太是什么人?景家从最开始的二道贩子一路走到如今的位置,全靠景老太太一人操持,两兄弟自打生下来就没吃过一天他们母亲的奶水。汴京外的铺面,北到幽州,南至嵊州,皆是当年景老太太独自打下的天下。因为外头的铺面多,也就让那些个想动景家的户部官员不敢轻易搬弄是非,恐外头的刺史节度使一封投书直达天听,致使头上的乌纱帽不保。

她年轻的时候太拚,到了晚年也就落了个不能直立的病,一到了阴雨天,那膝盖处就像有千百条蜈蚣在骨髓里面乱爬。她使劲儿捶了捶自己盖着毛毯子的膝盖,才虚抓了景黛的手轻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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