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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宋汀雪不断的撩拨和接近做了松懈,险些放下心防。落进赌局,以为能和宋汀雪进入一个相对正常平等的状态。

戒赌是困难的,戒瘾也难。

她曾经陷入一片温柔乡,成瘾似的下坠,沦陷,拆散自我。她舍弃那些过往犹如刮骨疗伤,把所有虚妄但美丽的梦都抛弃——弃如敝履。她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可是,如今不过几个月,又有沉沦的征兆。

赌徒是愚蠢的。戒不了瘾的她也是。

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心头却仍然酸涩。荀烟缓缓下蹲,抱着手臂。

却在模糊的地面上,看见一张不属于她的影子。

同时,她闻到一片极其陌生的味道。如烟草烧焦,混合汗臭,熏人又恶心。

那气味,甚至不像活人。

不远处,几人不约而同看过来,高矮胖瘦,有女有男。奇形怪状,唯一相同的是,都有一副丑陋扭曲的四肢。

枪声,白色粉末。她们的交易比赌场里小打小闹血腥得多。

她们的手中,是比死亡还恐怖的东西。

荀烟被包围了。

罪恶之城,欲望之都,拉斯维加斯。警力是其余城区二倍有余,仍遏製不住邪恶滋生。

荀烟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响起那句话:“内华达州的荒原上耸立着一个世界最恶劣的地方。在这里,劫匪、警督、老板平起平坐。”

电光石火,千钧一发。

一抹不属于此处的气息侵袭而来,撞在她们之间。

鼻尖嗅到清冷温香,利落的风激荡,女人把她向后一拉,护在身侧,手臂伸直。

宋汀雪面无表情,拿着一把枪。

她和人群里为首者正面对上,枪口都对准对方脑门。

荀烟听见上膛的声音,清脆作响,像赌城内筹码落地。

筹码落地,输赢无定。

砰——

意识短暂地溃散了,分不清是谁先开了枪。

须臾,血色模糊视线,子弹撕裂空气。

意识消退的前一秒,荀烟听见身后急促凌乱的脚步声。科瑞尔的声音熟悉又焦急。

宋二小姐——

她喊。

再次醒来,昏天黑地,荀烟靠在病床上发了会儿呆。

啪嗒,病房灯开,护工匆匆离去,床边站了两人,宋凭阑和科瑞尔。不像医生或慰问者,更像审讯犯人的警官,她们看着荀烟,眼底没温度。

倏然,宋凭阑两手攀在床边,身体前倾,直视荀烟,凑得非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