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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遗落在枕后的珍珠项链,一段流连在颈背的暧昧目光……以此暗示一响贪欢。宋汀雪一一过目剧本,破天荒地满意点头。

但即便如此,意外还是发生了。

正是男画家给洛微微勾勒红色苹果的一幕,工作人员需要给荀烟定妆,确定画布上的苹果大小与纹身位置,妆造老师提娜半蹲下身,双手捧住荀烟脚踝,才要左右瞧一瞧,又忽地站起来,视线定在荀烟背后:“荀老师,您背后是有伤疤吗?”

“伤疤?……”

荀烟喃喃,背过手去触碰。几年前宋汀雪给她留下的伤痕早就痊愈,但在阳光下还是不可避免地显现出一道半透明的细小疤痕。

“您看得真仔细啊,”荀烟失笑,“我都忘记向妆造老师报备了,之后可能需要用到许多遮瑕……”

提娜却顿了顿:“不用遮瑕!”她走到荀烟身后,撩开荀烟长发,仔细端详那条伤疤,“荀老师,我有一个新的想法。和男画家的舞会装扮是一件月光色露背礼裙,那我们不妨将这条白色疤痕当作玫瑰枝干,在枝干上绘一朵红玫瑰纹身——玫瑰的盛开代表情意正浓,玫瑰的凋零又代表情意退却……唔,您觉得怎么样?”

荀烟被这个想法稍稍惊异了。

红玫瑰象征爱情,好像也逻辑自洽哦?

提娜又说:“而且您的背部线条优美,辅以舞蹈动作,如珍珠蝴蝶翩翩起舞,也很符合贝尔导演巴洛克主义的拍摄风格呢~”

荀烟说,“可以诶。”

提娜兴衝衝:“那我去向贝尔导演请示一下!”

请示很顺利。最终的拍摄成果本就需要不断打磨,不断雕琢,标新立异且合适合理的想法,贝尔都会同意。于是那日午后,几个妆造老师对着荀烟的背后细细打量商量起来。荀烟坐在高脚凳上,膝盖曲起,身前毛绒外套反了穿,只在背后露出伤疤。

“荀老师,您介意我们上手涂一涂吗?都是水洗颜料,等会儿我们会帮您清洁干净的!”

荀烟当然说好。

画笔沾了颜料,触及肌肤的时候十分冰凉,荀烟哆嗦一下,抬眼瞥见妆造室外站着一人。

背后妆造师还在工作,荀烟做不来太大幅度的动作,隻向宋汀雪招手,扬起一个笑:“宋汀雪!”

宋汀雪有些气喘吁吁,望了她一眼,几步走过来。

这几天宋汀雪在波尔多出差,赶回普罗旺斯的时候一身风衣还没褪去仲春风露,她靠近荀烟,带来一阵雨后青草的芳香。

宋汀雪盯紧她们时眸底闪过一瞬冷意,荀烟眨眨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身后一人吃痛地惊呼——

“宋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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