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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云舟生气了,“你凭什么?”

楚照笑嘻嘻地蹭在她脖颈处,温声道:“凭朕是皇帝呀,皇后娘娘,你说是不是这样?这可是您今天早上说的话。”

听闻此言,卫云舟脑内忽如炸开一道惊雷。

她当然知道楚照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因为她是皇帝,她再怎么反常,下臣都不会生出别的心思来。哪怕是楚照日日行事奇怪,只要不出格,那些朝臣都只会睁一隻眼闭一隻眼。

细腻的指尖摩挲过腰肢,惹得卫云舟闷喘几声,她皱眉不悦。

看到“自己”正在对自己如此行事,心中或多或少也有些难以接受。

“别动。”她沉下声音来,希图製住楚照的动作。

然而楚照自然不听:“不动?那么公主殿下想要的玉,我可就丢石头里面砸碎了哟?”

砸碎了,那还换什么换?

卫云舟立刻耷拉下眼角,但是她还是拉不下脸来,于是气呼呼道:“那可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你就砸了?”

“礼物哪有人重要?”楚照狡黠一笑,亲昵地吻过卫云舟的额角,“以后殿下想要,朕天天送你便是。”

卫云舟终于后悔,她原本以为的一日天子,如今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去了——

比如她今晚还得享受和“自己”的春宵一度。

岁岁枯荣

昔年的春日新绿越过重重岁月,为今春树木披上新衣。岁岁枯荣,朝而复夕。

大地春回,又是满目照眼而来的新翠。晴光入翠,天空似琉璃一般澄净。

今年是大梁更始五年,皇帝正下了早朝,匆匆去面见太上皇。

说是太上皇,其实是嘉鹤的姐姐。姐姐在位二十余年,澄清吏治、四海咸服,至于年近不惑的时候,便将皇位让出。

新帝即位五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如遇到问题,还多有去见太上皇请教。

只不过今日有些例外。

“陛下。”兴庆宫的宫人站在殿前,遥遥地见了嘉鹤便准备行礼。

嘉鹤挥了挥手,“免礼,太上皇可在里面?”

得到肯定的答覆后,嘉鹤再度整理了冠冕,便立刻跨步迈入。

卫云舟如今正坐在琴边,一如往日揉弦鼓琴,闲散得很。

到底是锦绣膏粱堆出来的美人,岁月在她的脸上也不过是刻下了几道细纹,乍一看仍有当年之风。

但长久位居于至高皇权之上,她沉淀下来的更多是威严。

比如现在,新帝即位已经五年,如今走到卫云舟面前还是战战兢兢地不敢动。

嘉鹤愣是等卫云舟奏完曲,琴声悠扬的时候才敢开口:“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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