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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评价余姝。

余姝头疼,心底却更凉,甚至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坐在主位的傅雅仪,却也发现这位夫人同样正看向自己。

是玩味且漫不经心的目光,烟雾遮挡住她的脸,转瞬又被散开,现出一张冷淡精致的脸,头顶金翠冷僻的鎏金发簪仿佛也与她一般透着股刺骨的冷意。

余姝哪怕在扬州城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

对视一眼就令她胆战心惊,连剪影都像尾潜藏在暗处危险的毒蛇。

老妈妈没有注意到两人对视的那一眼,她松开余姝,转而去了另一个人那里继续相看。

余姝半垂着头,握拳的指尖掐进掌心,仿佛要用疼痛来刺激自己的胆量,抛弃最后那一点自尊。

她膝行到傅雅仪身前,露出一截白净脆弱的脖颈,大胆却又怯懦地低声说:“夫人,求您看看我吧。”

算帐

“哦?”

傅雅仪的声音自余姝头顶而来,低低地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隻保养得宜的手,白皙修长,指尖未染丹蔻,大拇指上戴着翡翠扳指。

这隻手顺着刚刚那老妈妈在她下巴上掐出来的红痕再次抬起了她的脸。

“我凭什么看你呢?”

她低头凑近,轻轻晃了晃余姝的下巴,缓缓问:“你会做什么?”

傅雅仪靠得太近,余姝晃了下神,她感受到她的拇指正沿着唇角摩挲上她的唇珠,冰凉的触感重而慢地碾过,带出她不自觉的轻颤。

“求、求求夫人垂怜我,”余姝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眼角被羞耻和痛苦逼得泛出泪花,“我会好好伺候老爷和夫人。”

跟这句话一起流出体内的还有来自于扬州余氏那个大小姐的最后一点自尊,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让她感受到自己所面临的到底是什么,卑贱入尘泥。

这句话落下后屋子里沉静了下来。

老妈妈板着脸站在身后,显然对余姝的行为很不满意,她衝傅雅仪福了福身,指着身后另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说道:“老奴觉得这个姑娘很不错。”

可她的话也没有回音。

傅雅仪摩挲余殊唇角的手并没有放开,甚至连余光都没有分给老妈妈,隻莫测且玩味地盯着余姝,过了良久才淡声说:“这个姑娘实在很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