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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始作俑者还一副强硬的模样禁锢着她,半点动弹不得,目光上下打量间,令她觉得自己像她掌心随意把玩的玩具,从里到外都被她看了个透彻。

“夫人,你……”

傅雅仪大抵醉酒醉胡涂了些,听着她的话略一蹙眉,一节指尖浅浅入了她唇齿间,将她尚未说完的话逼了回去。

“别哭啊,”她轻声说:“哭了我也不会心软。”

余姝眨眼,眼角的泪珠就这么落了下来,此刻张嘴说话也不是,不张嘴说话也不是。

傅雅仪看她的模样看得愉悦,懒散说道:“你让我带你回家前自己怎么说的呢?说会好好伺候我和老爷?”

“年轻姑娘谁会乐意跟个五六十的老头子?”

“你爱撒谎求生,可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像株努力生长的草,哪怕知道你在撒谎,还是想给你机会。”

“你做得不错。”

要是在书房,余姝听到这么一番夸奖的话,那必然会笑着应声夫人过誉了。

在傅雅仪面前要练就一副不卑不亢或肆意无辜的脸,才能令她侧目一二。

可现在这个状态,余姝直接被吓傻了,压根不卑不亢不起来,也完全不知晓自己要响应什么。

空气中有些许沉静,余姝瑟缩了一下,随即感受到唇间的手正在往下压,按在她的舌尖,仿若玩弄般。

余姝睁大了眼,脑袋下意识向后仰,却又被傅雅仪扣住了后脑杓。

眼泪流得更凶了些。

余姝哪怕做了好几个月的重活儿,那也改不了她曾经被娇养数年的过往,本身便柔弱些。

可傅雅仪不同,她看着清瘦,巧劲儿却不少,完全能够压製住余姝令她脱离不得。

鼻尖氤氲着女人身上淡淡的浴香,余姝却有些恐惧,明明都是女子,她却总有一种被夫人透视轻薄的感觉,令她越发瑟缩起来。

“在怕?”

傅雅仪停了下来,自她唇间抽出手,不知想到了什么,嗤笑起来,“若是我一开始没想留你在傅宅,真将你送去了王家做老爷的妾,你怕不是会哭死在王家?”

“我、我,”余姝缓了口气,虽然脑子晕,可此刻到底没有失去分寸,“是要多谢夫人的搭救,令我脱离幸晖馆。”

“啧,”傅雅仪轻哼一声,倒是终于放过了她,酒气依旧萦绕着,却一步一步自浴池中踏出,也不避讳余姝,素手一挑便褪了身上湿透的浴衣,拿过一旁轻薄的睡袍穿上。

余姝还站在浴池中,近乎仰望,眼前乍然一片白皙,看山是山,看丘为丘,仿若被烫到一半,从耳朵根红到了两靥,睁眼也不是闭眼也不是。

幸好傅雅仪穿衣动作很快,也就隻现出来这么一瞬。

她连忙想从浴池中走出,脑子不知为何有些昏沉,刚走两步便扶住了浴池边缘,忍不住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