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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太狼狈了。”

最后这句话柯施说得很轻,余姝却能感受到这几个字中所蕴含的刀光剑影。

她拖着腮,又抿了口茶,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良久才越过这个话题,笑道:“那为了夫人这么不容易的成功,我现在也不能闲下来的。”

柯施没有在过去的情绪中沉溺太久,她向来是个情感淡漠不易惆怅的人,听了余姝的话隻略一点头,“我下午还要去器械营,你忙你的吧。”

说罢她拿起桌子上精致小巧的匕首,揣进了腰带上,也不招呼什么,起了身便悠然朝外走去。

一号房中霎时只剩了余姝一人,她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轻轻一叹。

原来比起傅雅仪狼狈的过往,她更喜欢听别人对傅雅仪的夸讚、敬畏和尊敬。

想起傅雅仪现在傲慢且狂妄刻薄的模样,她便半点无法想象她落魄时该是何种模样,那与她太不相配了。

她对夫人总有些好奇,想知道什么样的水土能养出她这样的女儿。

可那片神秘的面纱才刚刚掀开一角,便能隐约窥见里头的鲜血淋漓来,令她自己被刺到一般,逐渐畏惧起来,不敢再听不敢多听。

她有些后悔了,她不该偷偷去问别人,她该走到傅雅仪面前,堂堂正正有资格的时候去直接询问。

因为那时,她应该能够有如同傅雅仪那般强大的内心,去接受这世间所有的悲与苦,欢与喜,也能够有足够的勇气去了解傅雅仪的过去。

现在的余姝,还差得远呢。

她伸了个懒腰,闲闲撇了一眼窗外已经长了一手长的春枝。

哎呀,春光大好,适合处理繁杂的事务。

时间又过了小半个月,余姝中途收到了念晰给她的两封信,大多是这趟沿路的见闻,说是她们大队人马到了临裕寻着了给傅雅仪捅暗刀的那个沙匪窝,狠狠将对方教训了一顿,黄沙漫天里揍得对方哭爹喊娘。

后来本是做完这件事就要反程,可那群沙匪为了保命透露了个有些重要的消息,夫人便打算临时改了方向,继续向西行去,大概还要晚一个多月才能回落北原岗了。

那信里偶尔夹着念晰吹捧得快上天的黄沙,偶尔夹着几朵小花,据念晰说这种小黄花叫中间锦鸡儿,是沙漠中特殊的花。

傅雅仪也给余姝来了信,但大多是些公事与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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