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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余姝闷声说:“我又没有别人给我上过药。”

扬州没有人敢让她受伤,哪怕擦破了点皮她娘和祖母都要抱着她心疼好一会儿,去落北原岗的路上受的伤通通都好了又伤好了又伤,要么不去管,要么就是她自己强忍着痛上点药,哪儿会有人那样近乎亲密地替她这样上药。

“哦,”傅雅仪应了一声,“你若是不想我碰你,你也可以自己上,手掌、膝盖、腿侧,都是你能够触碰到的地方,自己上药也不算为难。”

说着她轻轻笑了一声,是一种颇为调侃的笑。

“你若是碰不着,需要我帮忙,我也可以帮忙。”

她说这话时两人凑得极近,女人骤然绽开的妖艳笑意携身上的冷香席卷而来,仿佛要将余姝淹没,将她拖进这样玩味的痞气的笑意中去,惑了她的心神。

余姝一把接过白玉兰膏,身子猛得往后靠,慌张道:“我可以自己来!”

“夫人,您不要再逗弄我了,”她警惕地缩在角落,“不要对我这样笑。”

傅雅仪挺直腰,笑出声来,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上上下下看过余姝后评价道:“你还是这样肆意又直接的模样招人喜欢些。”

她不太喜欢余姝像隻鸵鸟般躲着自己的模样,嬉笑怒骂的余姝更招人喜欢些,也让人觉得鲜活些。

余姝被她看得微僵,随即便干脆破罐子破摔起来了。

她一个垂直坠到床上,盯着天花板生无可恋地哑声说道:“您每次理直气壮捉弄人时可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傅雅仪对此表示:“哦,我不在乎你们喜不喜欢。”

余姝:……

两个人尴尬气氛维持不了一章。

傅女士好好一个美女,可惜长了张嘴。

偷人

三日一晃而过,驼铃响起时,便又到了上路的时候。

州秋驿遭遇风暴的事这三日已经传得很远很广,驿长却挺无所谓,每一年州秋驿都要遭遇几次沙暴,过去也会毁坏不少屋舍,只是没有这一次这么彻底罢了,既然敢在此处开马驿,那就不会想不到这些事,毁了再建就是,实在不行不是还有营帐嘛。给他几年,州秋又能成为最大的马驿。

该感谢这些时日的防风固沙,那片绿洲虽然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肆虐,可大多数却在这样的灾害下存活了下来,只是稍微枯萎了些而已,没几天便又生龙活虎地抖擞精神,迎头生长起来。生存基础没有断裂,那一切都还有无限可能。

余姝这三天伤口养得基本结痂了,也基本能够自由行走。她还年轻,身强体壮,正是活力最盎然的时候,再惨的伤都好得飞快,尤其在地下室傅雅仪强压着她处理过一次,更是让她少吃了一般伤口可能面临的发炎发肿甚至腐烂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