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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姝很久没有在傅雅仪面上瞧见过这样冷凝的神情了,仿佛回到了初见时,傅雅仪居高临下且冰冷的那一眼,看得人通体生寒。

她强忍住不适,一如往常般扬起唇角,问道:“夫人,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我在看我将近一年半的时间里,都教会了你什么。”傅雅仪淡声说道:“我一直觉得月容出现的时机很有问题。”

余姝心口有一瞬间的心悸,她绞紧了自己的袖口,仿佛很困惑似的,“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的是你,”傅雅仪用烟杆点了点她,眸光幽邃,“是你该说说你什么时候和月容串通,压下了弗宓人后代的消息,拖延到六月初才告知于我,让我决定去江南的时间到了六月末,而也让你有时间安排西域的生意将我支开。”

“前去江南的准备已经做好,我若是无法前去,那便只能由你代为前去。”

傅雅仪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怎么?你到底想做什么?与我说说?”

她的话说得这样直白,令余姝想再装一装傻都难,那些她自认为做得很小心演得很到位几乎无人能察觉到事就这样被傅雅仪堂而皇之铺展到了她面前。

面对傅雅仪这样的目光,余姝有一瞬间竟然有些如坠冰窟的感觉。

她的眼圈几乎瞬间就红了,咬着牙不知该怎么狡辩,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傅雅仪睨她一眼,蹙起眉,心中不知为何骤然升起一股火气,语气略重,斥道:“不许哭。”

姝宝是心机美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是可以利用她所能掌控的条件的,但是她不会伤害夫人,顶多想做自己要做的事又不让夫人知道。

(1)李煜写的《菩萨蛮》

动怒

余姝已经许久没有被傅雅仪这样呵斥过了,又或许该说,自从她被傅雅仪救回家后便再没有被傅雅仪真正呵斥过。

面前的女人不常动怒,大多数时候都是维持着一张淡漠的面孔,偶有恶劣与玩味,发生了再大的事都云淡风轻,只需要靠目光轻轻一睹便能令人压力莫大。

她从未见过傅雅仪这样凶且带着点恼怒的模样。

大抵是被傅雅仪娇惯太久了些,她像个骤然被扒开了保护壳的雏鸟,有些茫然,还有些惊恐,眼眶和鼻尖泛红,忍不住地落下泪来。

她指尖捏紧自己的掌心,倒是很想思考一下这样子能不能搏得傅雅仪心软,可是显然她自己的眼泪不是这么想的,压根止不住做不到哭得楚楚动人,是真觉得自己被傅雅仪呵斥了受了大委屈。

“我说了,别哭了,”傅雅仪又斥了一声,她此刻坐在椅子上,烟幕朦胧,竟然有些瞧不真切她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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