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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地下宫殿成了死室。你们若想离开,只有寻到我的踪迹,并且杀了我。”说着她哼笑一声,“但是这条路走到尽头,你们大概会死得极惨,其中的机关和暗器不是你们几个人能够应付的。”

傅雅仪平静地站在下一段路的路口,依旧是黑暗且望不见尽头的路,她挑了挑唇,牵紧余姝的手后缓声说道:“这句话该奉还给鬼将军。”

她的语气里充满着独属于她的张狂,“若是被我们寻到了你的踪迹,你大概会死得很惨。”

缇亚丽回答:“那我就拭目以待。”

身后的探子们将火折子拉到了第二段路,映亮了下一段更加可怖的长道,余姝往里面一看不知为何,手中溢出了无数冷汗。

这里没有机关,也没有暗器,只有两堵透明的墙。

墙里嵌缀着无数人,可她们不是孩童,大多是二十到四十岁的女人,又或者四十到六十的老者,她们死不瞑目,怒目圆睁,紧紧盯着墙外的通道,她们每一个人的身前都嵌缀着名字,在她们脚下的玻璃上有无数已经黝黑的抓痕。

傅雅仪走近瞧了瞧这些人的名字,发现上头大多写的都不是本名,而是某某某的义母,某某某的师傅,在名字之下,写着她们的死因。

这是极其恐怖的死因。

因为她们都死在自己教养的孩子手中。

几乎瞬间,傅雅仪便明白了其中真意。

第一条路,抛弃善良与友情,必须踩在身边人的身上才能穿过这一片带着毒汁的道路,保住一条小命。

第二条路,抛弃感情与愧疚,凡到此处来的孩子哪怕是在懵懂无知中也必须动手杀过自己的最亲近的人,这些人会在石壁之上怒目圆睁,单纯的孩子甚至可能不知道自己对亲人做过什么,见到了她们反而会因前一条路的惊吓扑过去寻求安慰。

可是没有安慰,被她们亲手杀死的亲人被摆弄出了最丑恶恐怖的嘴脸,哪怕被送来这里的孩子挠得指甲出血那也无法伸出手如同往常一般再轻柔抚一抚她们的头了。

长此以往留给她们的只有麻木,对亲情的麻木。

余姝比了比那些留在透明墙上的手印高度,最高也不过隻到她膝盖以上,被送来这里的孩童超不过七岁,均是年龄小得不得了的孩子。

她蹙了蹙眉,短短两条路已经让她感到了极大的不适。

她无法理解做出这种毫无人性的事是为什么,这样只能培养出一批只有衷心没有感情的杀手。

可是缇亚丽显然是个十分有自己想法的人,无论是初初见到时的药兔还是现在的鬼将军,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愚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