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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近日本就颇为干旱,随时可能面临今年上半年颗粒无收的惨状,一旦下半年又开始打仗,只会难上加难,她们屯粮是为了在未来能够抑製粮价,免得粮价一路飙升,给西北百姓不了一丁点活路,也会给女子商行已经构建好的地下经济秩序雏形带来毁灭性打击。

东南西北都隐有乱象,尤其江州至江南一地多流民小型起义,朝廷甚至有些管不过来,谁知道哪一日就要让流民彻底突破重围。

可不管外面如何,起码西北不能真的乱起来。

战乱对工商业的打击极大,西北的女商循序渐进已然有些成风的迹象,若是被乱象打破岂不是太可惜了些。

余姝这日下午本就是要去永康拍行和女子商行的几位合伙人谈谈给女商人放贷一事,只是傅雅仪的信刚刚到来,她也就在书房细细读过,从头到尾都是她前往淮安一路的见闻,到她到度汕打止多的并没有写。

余姝托着腮,窗外有阳光映照进来,令她面上困惑和郁闷的神情更加浓重了几分。

她在想傅雅仪怎么不给她说点什么呢?

诚然信纸上的东西都是告知她的,可是还是少了点什么。

于是她又去摸那个普普通通的信纸,上下翻看,终于摸到了一点突起之处,她顺着那处撕开信纸,一朵已然干瘪的淡粉色小花掉了出来,余姝再往信封上扫,刚刚她撕开的地方有字迹,于是她将那一面信封整个撕开来。

——经度汕街头,有老妇卖花,挑了一朵,沾了海水风干,千里送至落北原岗。

中间有几个沉思的墨点,再往下看又写了一句:

——两月不见,甚想你,勿担心,会速归。

一如她简洁的性格,连写下的嘱托都这样简洁,却也记得表达想念,安抚人心。

余姝面上的郁闷一扫而空,没忍住露出个小小的狡黠的笑,又仿佛怕被人瞧见这幅姿态般的心虚,连忙抿了抿唇收起来,恢復了余娘子的威严,隻手上小心翼翼的将信合拢收好,桌面上那朵淡粉色的干花则被她寻了两片小琉璃夹好摆在了桌面上。

傅雅仪的来信事关重大,一般她写完便会直接烧毁,今日烧到一半却听见了敲门声。

这几日天气燥热她给余宅里的侍女们放了几日假,以至于今日也没人同报门外的是谁,余姝只能等信烧完了才去打开门。

却是个意料之外的人。

竟然是魏语璇。

余姝和魏语璇达成了合作,三年前,魏语璇说她找到了自己要做什么,后来她不曾与余姝说过究竟做什么,而余姝也没有向她再提起过自己和傅雅仪要做什么,两人这三年里甚至因为余姝越发忙碌,见面都少了很多,但凡见面大多是共享西南蕃南等地的消息,以及余羡与魏语璇之间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