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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姝睨他一眼,依旧笑容愉悦。

那人被扇得张嘴都有些疼,此刻想破口大骂也说不出口,最终隻恶狠狠瞪了余姝一眼。

余姝见他如此,笑得更愉悦了,“那就是咬定不说了?”

说罢她拊掌一笑,“好啊,太好了!”

那人见余姝如此,不知怎么有些不好的预感。

可还不等他想通什么,余姝面上的笑骤然落下,堪比变脸,再细细看去,她的眉眼之间隐有肃杀,清亮的声音回荡在宝船之上,“西北众部可在!”

“——西北众部可在!”

她的话被传令官向船后传去,三艘战船上出身西北的兵将纷纷应道:“在!”

“拥繁二十六年,夏州口水患,皆因西北州牧贪墨,延迟救援,至夏州口数十万人死于暴雨疫病,朝廷派遣监察使田洪结并工部诸臣前往夏州口赈灾,田洪结包庇西北州牧,现任户部尚书常全,致使夏州口外二十二万人滞留,雨歇过后更是立即下令焚城,烧杀城外二十二万流民,你们还记不记得!”

余姝此刻的声音嘹亮,悠远,海面上甚至没有风声,令她的声音传得越来越远,站在几个船头的西北部将不需要喇叭,却能听到她的声音。

而后头听不到声音的李氏旧部骤然发觉他们前头的人沉默下来,有些奇怪,忍不住问:“前头在说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站在他前面的女兵仿佛在对着天空,对着湛蓝的海轻声说:“夏州口之灾出现后,我父母双亡,流落青楼,受尽苦楚,再也没回过家了。”

这句话令船上的沉默越发哀恸,这份哀恸传递到了船上的每一个角落,令问问题的李氏旧部也惶惶然不敢说话。

“我们遇到熟人了,”余姝眯着眼看向面前已经两股战战的田洪结,在他要张嘴之前将手中的手帕塞进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求饶,缓缓说:“谁是夏州口出身?”

几艘船上传来数声嘹亮的应答。

余姝意味深长的看向田洪结,传令下去,“给你们半个时辰,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问出这位嘴硬的监察使我方才问的问题的答案。”

甲板上有人跳上来,几个身披盔甲身材高挑健壮的女兵走过来,衝余姝抱拳领命,待她们转过身时,面上却露出近乎残忍的笑,拖着田洪结便往另一头走去。

余姝提醒了一句,“主意分寸。”

领头的女兵衝她点点头,认真道:“部下不会让他死。”

至于会不会生不如死那就不知道了。

没一会儿另一头便传来尖锐的痛呼和求饶声。

傅雅仪旁观完了这一场好戏,烟也燃尽,对身旁的副手说道:“让田洪结声音小些,吵。”

副手领命向后船走去,余姝趴在围栏边借了千里眼往远方看,隐隐约约已经能瞧见魏清弭的船队了,那样浩浩荡荡一片,瞧着着实威势赫赫,颇为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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