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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教授打趣说,这套手稿还能再出个注释版,等老黎驾鹤以后,这手稿得挺值钱了。老黎笑眯眯地说可以可以,然后叮嘱周淙把字写好看点。

黎教授有挺多次都喜滋滋地拿着这手稿给来请教论文的学生们炫耀,学生们以为周淙是同门师姐呢,结果她就是本科毕业的做书的编辑,一时间有人叹她为了事业如此刻苦,有人则挖苦她心机用错了地方,黎教授在楚辞研究方面是大佬,在出版业里又不能带她飞,这又是何苦呢?

周淙却始终都能心平气和地配合黎教授写稿,也不是她清高自傲装腔作势,她是打心底里敬佩黎教授这样的学者。六十来岁的人,腰椎颈椎都不好,硬是用一支老钢笔写了90万字的手稿,她要是不认真做这本书,她对得起人家吗?

连那一摞稿纸,她都觉得是神圣而崇高的。

当了一天书童回到家,进门便看见玄关的鞋柜上放着一小束白色鸢尾花,周淙当即就笑出声音来:“今天真是巧了,我刚给黎老师送了一束剑兰,回家就收着一束鸢尾。”

明流欢过来接着周淙的包挂到衣架上,瞧着情绪也挺好的:“那我比你黎老师要强一点,黎老师只是快交稿了,但是我马上就交稿。”

周淙衬衫才脱一半就光着半边肩膀愣在那里:“你修完了?”

明流欢接上她的动作,轻手轻脚地帮她把衬衫脱掉拎在手上,推着人往屋里进:“先进去换衣服,穿着背心晃荡当心受凉了肩周炎。”

周淙手脚利索地换了衣裳,就手把换下来的衬衫用洗发水揉了揉洗出来晾着,才顾上跟明流欢说正事儿,“稿子呢,微信上邮箱里我可都没收着新文件。”

“一说稿子的事儿你这么来劲儿,你心里就只有工作没有我。”明流欢抓起那束鸢尾花塞到周淙怀里,“买着花讨好你,也看不见,你这眼睛里就只能看见满屏的汉字,交稿交稿交稿!”

这怎么突然就来脾气了?

周淙上前搂住明流欢的腰探着脖子偷了个吻,“太太生气啦?”

“我配生气吗?我不配。”

“哦,那我哄哄你吧,”周淙当即又举起那束鸢尾花往流欢怀里塞,“送太太一束花,原谅阿凛吧?”

明流欢直接没脾气了,这人真是的,拿着她买的花反过来哄她?她这么好哄的吗?

这么想着说话也没好气起来:“你倒是会借花献佛。”

“哦,那不知佛听未听到信女的心声?”

“佛说离我远点。”

周淙扑哧一笑,厚着脸皮又亲一下流欢,极轻极快的一个吻,像只是无意擦碰了一下又快速离去,真真的蝶吻。

明流欢心口酥酥的,隔着一束白色鸢尾看过去,对面好一双缠山绕水的含情目,就这么让人柔情脉脉的看着,她出息不起来,就这么让人哄好了。

“菜都做好了,盛粥去!”

明流欢使唤周淙去盛粥,趁着这功夫拆了花束把花插到水瓶里,洗了手坐到餐桌边,才发现周淙取了一瓶酒出来,“至于么,黎老师要交稿了你就这么开心啊,大工程见着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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