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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性别根本不是理由,是我不听话了,对吗?”

旧伤

温且寒抬手狠狠地擦去眼泪,用力到冻疮口子迸裂出发炎的清液来,“是我脱离你们的控制了,所以,你们在惩罚我,是吗?”

温克伟语气严肃道:“小寒,你不要跟我强词夺理,你这份工作让你看到的人性粗鄙恶劣之处比常人要多得多,你比谁都明白,社会原本就更加包容男人,你难道不该学会保护自己吗?”

呵,还是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承认自己对子女控制欲强又能怎样?事情做都做了还怕人说?

“爸,什么叫保护自己?掩藏真实的自我,找个男人搭伙结伴儿生儿育女过日子,把一辈子过得像你们这样天天鸡飞狗跳的,这就是保护自己了吗?”

“不让别人嘲笑自己变态,融入这个平庸而世俗的社会,把自己变成千千万万个怨妇中的一员,就是保护自己了吗?”

“这不叫保护自己,叫屈服。”

温且寒擦干眼泪站起身来,冷冷地俯视着沙发上靠在一起的父母:“你们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吧?其实,我什么都知道,爸有另外一个保护得密密实实的家,妈你只能紧紧抓住家里的钱——”

闫丽清颤抖着嗓子几乎要哭出来:“小寒,你怎么这么天真啊?”

车里气氛压抑,周淙靠在驾驶席上默默地盯着方向盘,温且寒还在不疾不徐地讲述着自己满怀希望回家想要说服父母却被父母痛击的那一夜。

心软是周淙的人身缺陷,太容易共情是心软带来的副作用,温且寒的遭遇听得她满心难受,心头髮紧到呼吸困难。她伸手打开车门,寒冷干燥的空气瞬间扑了一脸,拉回她的清醒。

“别说了,小温。”

周淙扭头下车去后备箱里拎东西,温且寒拎着自己的购物袋从副驾上下来,主动走过来想要给周淙分担一个袋子,周淙眼疾手快地把三个大袋子都拎在自己手上,“不用,我能拎动。”

温且寒诧异一瞬,不明白周淙这么瘦弱一个人力气居然这么大,三个沉甸甸的袋子拎在一隻手上好像完全不费力。她立马乖巧地听话让开了路,慢慢地跟在周淙后面进电梯。

电梯上行很快,周淙看着轿厢壁上映出来的温且寒的影子道:“别跟父母拧,慢慢来,总有一天能和解的。”

温且寒也盯着轿厢壁上周淙的影子问:“一定能和解吗?”

周淙摇了摇头,“如果真的和解不了,也不要怨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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