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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房间里的机构负责人以及护士都紧张地盯着周淙看,生怕她在这里撒泼。

温且寒看着情绪激动的周淙,突然费劲地摘下呼吸面罩,嘶哑着叫了一声:“周淙。”

虽然声音很小,可房间里的人都听见了,周淙过去蹲在床边直视着温且寒的双眼。

温且寒喘着气,虚虚地用手推了她一把:“心姐,别管我了。”

周淙如遭雷击,喃喃道:“你说什么?”

温且寒费力而坚定地重复一遍:“别管我了,就当我是在赎罪。”

周淙“噌”地直起身来,埋藏在心里的痛苦和不甘在她确定自己没有签字立场的瞬间就隐隐要爆发,此刻终于压抑不住,眼泪在众目睽睽之下喷涌而出。

周淙似笑非哭地扬手抿了抿脸上的泪水,挺直脊背望向温且寒:“好,不让我管。”

说罢转身狠狠地掼上门走了。

温且寒转去了红十字会医院。

三天后,律师打来电话,温且寒已经进入弥留状态,别的话她没有说。周淙听完默默地挂了电话,正在逗灿灿的杨荷芳突然扯住周淙的袖子猛拽:“心心,心心,快看,灿灿能坐起来了。”

周淙看着灿灿扭动着小小的身子坐了起来,霎时间如梦方醒,抓起车钥匙去穿鞋:“妈,我去看看小寒。”

周召良追在后面问:“心心,小寒是不是——”

周淙一伸手:“爸,小寒的事儿你们别管。”说完推门就跑了。

说是不管了,可这三天夜夜无眠。

周淙是个下了决心就不回头的人,温且寒于她而言的的确确是过去式了,可她终究是个人,当时相处用了真心,如今又知晓一切苦衷和内幕,命运无情,不能逆转人生,错过就是错过。

她只是无法对一条生命的消逝无动于衷,更何况那是温且寒。

到了医院,周淙一路跑着进电梯,还没到病房就看见有人已经守在门外。她跌跌撞撞地扑进病房里,律师在床边坐着,温且寒还有意识。

周淙过去握住温且寒的手,没头没脑地问:“还有几天就是我的33岁生日,温且寒,你还欠我一份生日礼物,你记不记得?”

温且寒眨了眨眼,示意自己还记得。

周淙语无伦次起来,只知道死神此刻可能就站在她身边,可她无能为力,但依然徒劳地想要唤醒温且寒:“我还没有原谅你,你要带着遗憾走吗?”

“小寒,别走。陪我过了这个生日,我就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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