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再次相遇契機(1/2)

无人经过的巷口。

收起相机后,佇立在一旁的白发青年不发一语地注视着眼前的两人。

太过于美好,好到不真实的景象令他深陷其中。

长久以来,在他心里一直停留在死亡和迷失的她终于有了实体。

自己错过了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没有除了思念以外的待在她身边的理由。

没能目睹她踏向起跑线的背影,现在只能待在外围,不时被人群掩盖。

最能清楚看见她何时会跌倒在地的,是跑在她身边的人。

那样的人有多少、该放入多少期待,他无法掌握。

一眼看过去,站在她身边的人给他的第一印象是过于温驯的野兽。

还有需要支撑点的稳定感。

会被自己围绕着取暖的烛火烫伤,因此熄灭那微弱的火光吗?

还是会靠得太近,被窜起的火焰灼烧或无意间地吹熄。

(她只剩下这个人了吗?)

得不出答案的许多问题让他不自觉地伸手去碰左手的无名指,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惆悵。

直到她开口提到他才回神,用期待的表情掩盖情绪并停下这个动作。

但她看不出眼前的人有什么心思。

「我很怀疑,他回答得出来吗?」

她半瞇着眼,嘴角下垂的弧度明显地带着不信任,而不是挖苦对方的笑。

「嗯和你很不一样,我知道。」

(更像人类,反而有点奇怪)

「所以,我们问完就走,可以吗?」

她轻柔地断句,向他交代这些事情,并确认他能不能理解。

「有危险的话,我会往左边或右边,你往后躲可以退更多步。」

他点头表示理解,就算他应付一般人是没问题的,但他并不确定对方敢闹到什么程度。

所以能明白她有警戒的理由。

至于被当成可疑人物的白发青年则是微妙地生气,露出灿烂的笑。

(害我家的女儿都不看我了。)

「你们说完了吗?我又不打算做什么,现在放走你们,我也不会觉得可惜喔。」

「真的不会觉得可惜?」

「谁叫你们要穿制服出来呢?除非是故意买来穿,而且只穿一次。」

明显是刻意说出这些话的。

(不可惜就让我们走啊。)

直接一句「反正我之后还是找得到你们。」不就好了。

要不是还得让梓问他想问的事,她才不会忍着不说。

「你为什么会这么讨厌这个人?」

一点徵兆和理由都没有地厌恶,那样并不像她。

实际上,她也确实有被惹到,是从对方的第一句话就开始不满了。

「就是不想靠近,觉得烦。」

(看起来是在犹豫,和她吃药的时候一样)

虽然对他来说还算不上讨厌,不过,对方矛盾的个性沉稳和捉摸不定确实很难令人无视。

而且不好预测哪时候会再被打扰。

「」

「嗯?为什么你们要沉默?不是应该有很多想问我的问题吗?像这个。」

他伸出左手,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

黑色皮质手套上的那枚银戒镶着黑鑽的四叶草和散布在叶片周遭、如同露水般无色的碎鑽。

有一种严谨和俏皮的反差,简直像一个刚结婚没多久的人会做出的行为。

忽略对方可能的年纪,外表上就只算是个青年,很有欺骗性。

但他不太会去在意别人的结婚对象,没有要去过问或增加说错话的风险。

「我想知道你和她是不是一家人?」

是的话就再考虑她会不会被带回去,还有她想不想跟着回去。

面对他直率的提问,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如果不同姓该怎么办。

「嗯我姓四叶,名字叫寺夜。她呢?」

听到他这么问,她差点露出「这个人竟然和我同姓」的表情。

「我不想说,你也不用告诉他。」

「别跟我说,其实你们已经同姓了」

「同不同姓跟你有关係吗?」

一个想快点离开,一个在享受对话。

两人都用温和又不带火花的语气说话,语尾也都加了听起来比较缓和的语气词。

气氛一直处在不上不下的阶段,被夹在中间的他不知道该从哪加入对话。

他听得出那是对方在开玩笑,不过他一样心情复杂,猜不出这两人对如果他和她同姓的想法。

后来先收手的是寺夜,看她想转头看梓的反应就顺势换个说话的对象了。

「你呢?没有意见吗?看在是你带她过来的份上,我会听你想说什么。」

对方一认真起来就判若两人,就算态度依然从容也多了不少压迫感。

情绪的转变是那么的自然,像是照对方的意愿降下的一场骤雨。

「我只希望你不要带走她。」

看他的语气这么坚持,寺夜若有所思地看向她,确认她的意愿。

至少,她现在的表情不是感到厌恶的人会有的反应。

寺夜也知道自己已经输他输得彻底,气势弱得很快。

(我又没打算一定要把她赢回来)

「可是你真的够健康吗?不够健康要怎么照顾她?」

寺夜看着他不怎么好的脸色和以他这个身高来说,明显算是瘦弱的身材。

自己和他差不多高就至少有60公斤了,而且是食量不大都能吃成这样。

(不想换个对象也要待在能生活下去的地方啊。)

「你们应该没有过得太差吧?」

「现在过得很好不会有问题。」

「真~的是这样吗?」

秉持着本人说的话难以参考的原则,尤其是会在女人面前逞强的类型。

寺夜果断忽略他的意见,相当怀疑地看着两人,想试图观察出什么。

「我也知道他看起来不是很健康,但是他的身体真的没事。」

「身体没问题?」

寺夜质疑地看着他,两隻顏色不同的眼睛聚焦在同个问题点。

是她太没经验或人不可貌相?

感觉他那种眼神很失礼,会问的问题也不会太正常。

她稍微往后站的同时,也让梓再往后多退了几步。

不太清楚她这是要做什么,但他还是配合着往后退,没有太多意见。

然后,等站稳脚步就听到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问:

「你觉得该走了吗?」

「嗯,现在已经很晚了还有问题的话,可以等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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