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很清楚,这不是个例。
到了饭点,又面临了一个大问题。
舒裴吃不下饭。
不是不想吃,她饿了很久,做梦都想吃饭,但就是一开口就忍不住想吐。
苏妍没法子,只能先给她看病。
体内湿气甚重,胃口也受到影响。
看着她勉强喝下一些米汤,苏妍让人先休息自己和周东阳来卫生室拿些豆蔻。
所剩存货不多了,苏妍其实之前看到就有种它的想法,一来为药用,二自然是因为豆蔻观赏性强,粉白玉质浑天成,玲珑剔透气芳香。
古人云豆蔻梢头二月初,将此花比做十三四岁少女,不得不说有些契合之处。
服下药,舒裴反胃的情况好了很多,吃下些饭,人也慢慢睡去。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救了人又帮着安置,她只觉得脑子一团乱,难得有休闲时光。
周东阳走过去把手洗了,顺便洗来两个黄瓜,递给她一个。
苏妍歪歪头,跟在他身后,坐了下来。
对于舒裴的情况,两人默契地不再多去谈论。
晚饭轻轻吹风,苏妍跟他说起收购杜仲的事。
这个周东阳倒是知道,到村里的收购价是三分钱一斤,县里药材站卖到六七分,但要大批量卖,估计能被压到五分。
说起来利润率也不低,但体量太大,算上运输成本,其实走得还是薄利多销路线。
对比起她们准备收购的其他药材,这个做起来不见得有多划算。
但药材运输其实不比石材,所占地不大。
而且杜仲皮好销,直接送县里市里都行。
这么一想,这事也能做,而且如果他们价钱能谈好,给大队里的人提高一分的收购价也有望可成。
正事商量好,苏妍又和他说起戏精大钟爷和那个蒙面女人的事。
那家人和周东阳家以前还有些仇怨,他不想让小丫头也陷在这些旧事里,对此也不多做评价。
撸撸她后脑勺的小呆毛,解释:“这事我不好插手,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
苏妍看向他,两人眼神对视上,他似有无奈,但目光真诚。
苏妍头顶轻轻顶着他肌肉发达的手臂。
讲着讲着忽地抬起头来,看向周东阳:“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说,你每天干什么了呀!”
周东阳顿住,想了想,认真道:“打炮孔,算账,安全培训。”
苏妍:……
“没有什么细节或者有趣的事情吗?”
周东阳眉头皱得更深了,仔细回想一番,还是摇头。
苏妍气闷了,她才想起来,他外出差不多半个月,走南闯北难道没有新鲜事,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唉!
瞬间就不爽了!
嘟囔道:“你出去都没有经历什么事吗?你怎么从来都不和我说呀?”
周东阳回想,他出去一大半都在赶路和注意安全上,确实没有精力关注到更多事情。
路途上自然也有发生过事情,但都不是什么好事,他觉得实在不适合跟她说这些。
看他摇头,苏妍嘴嘟得都能挂起油壶了。
以前佟婶说他是个闷葫芦,她还没有太深的感觉,现在是真地明显感受到了。
周东阳也不知道人怎么就闷闷不乐起来,刚想说点什么,便听她自己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摘椰子的?”
周东阳便答说是那边人说是他们那特产,很多人去卭省都会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于是一问一答,苏妍到也觉得这个对话勉强可以进行得下去。
不过这位大哥要是能主动说起来,她也能省不少口水,只是照目前来看,这事还得慢慢来。
苏妍没想到,第二日还真让她遇见了自己昨日夜话中的人物。
只是事情来得有些离奇。
为了秋收,她们正准备清热解毒的东西,晾晒金银花就是其中最大的一项工作。
这边气候盛产金银花,因而这东西算不得珍贵,女人孩子们上山不到半天就能采来一大背篓。哪怕晒干做茶也有好几十斤,便宜清香,是大自然美好的馈赠。
先来的是一个男人,一进来态度便很不好,大有找人干架的架势。
苏妍听着矛头主要对准钟大爷,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女人追了上来,气喘吁吁想要拉住冲动男子,却被他一把推开。
没一会儿,一个中年妇女也来了,说话可比男人直白多了,苏妍皱眉听着她口中的“二手货”“破鞋”,非常不适。
开口对男人道:“你们是刚结婚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