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绵跑去美容院享受生活和慢慢变美的过程。
也不知道今天走的什么运气,做个护肤都能遇见韩知音,差点以为她安了定位追踪器。
“绵绵,”韩知音蹲在地上,双手搭在枕边,语气轻柔笑容甜美,迫不及待地问:“聿北哥哥收下礼物了吗?”
“嗯。
依誮
”
韩知音兴奋地差点绕美容院跳一圈舞,“他第一次收下我送的礼物耶,你有告诉他是我送吗?”
程意绵闭着眼享受背部按摩,懒散道:“我若是说了,你还能这么高兴?”
“也对,那他喜欢吗?”
没有拒绝并且当场试戴,应该不讨厌。
“喜欢的。”
韩知音捏着她的胳膊,帮忙按摩,“太棒了,谢谢你。”
程意绵眯着一只眼,被她的外表单纯利用,这会儿正气着呢,“你们根本没有联姻,为什么要骗我?”
“我,我没骗你。”
“还撒谎,”抽走胳膊,不想被撒谎者随意利用自己的善良和好心,“陆聿北都跟我讲了,他们家没有跟任何人联姻,你喜欢他就好好追,干嘛使这么多心眼编故事骗我,亏我那么相信你,可怜你。”
以为她是自己竞争者,听到这番话,韩知音打消顾虑,知错能改立刻道歉:“对不起嘛,我下次不敢了。”
程意绵不懂,“你这么漂亮,家里也不缺钱,怎么非要单恋一枝花?”
“聿北哥哥优秀,我倾慕已久。”
“虽然大多数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喜欢漂亮的,但是女人呐不能自甘堕落,更不能只为男人而活。”
警醒的话没有用,韩知音听不进去半句,“得不到聿北哥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如此偏激的发言加上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蛋,现实版病娇真可怕。程意绵缩缩脖子,在这之后关于她问的问题全部回答‘不知道不清楚’,以免敌方出剑太快,伤及无辜。
本以为会消停几天,哪知周一参加仙河区新虹桥建设项目,他们刚到酒店,就看到守在大堂有备而来的韩知音。
因为早起赶航班,结果航班取消改为高铁,8个小时的车程让人身心疲惫,回到酒店想早点休息,看到不请自来的麻烦,任谁都不会给好脸色。
韩知音无视陆聿北脸上的不悦,挤开旁边的人冲上去,“聿北哥哥辛苦了,我扶你上楼休息。”
陆聿北甩开搭在胳膊上的手,语气冷得骇人,“据我所知,你们家在江九省没有产品专柜,所以你来做什么?”
被问得哑口无言的韩知音把矛头指向旁边人,“我来找绵绵。”
“绵绵?”陆聿北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几乎难以置信,“你们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程意绵摇头:“我没跟她透露过出差行程。”
“哎呀,上周五一起做护肤的时候你说了呀,怎么忘了,”攀住救命稻草,韩知音咬住不放松,“你还说聿北哥哥看到我出现,一定会很开心。”
程意绵:“???”
祸从口出,子虚乌有的事被她讲得像真的,果然是被缠上就别想甩掉的下场。
韩知音抬头盯着陆聿北那张脸看,兴奋地全盘托出:“聿北哥哥出门也戴着我送给你的礼物,我好开心呀。”
礼物?眼镜?
原来这副不是程意绵送的。
本就烦躁的陆聿北被她这句话彻底激怒,勾着手指摘下,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甩在韩知音身上,“拿着你的东西,滚回沪城。”
幻想过无数次可能,万万没想到会是一个难听的‘滚’字,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韩知音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引来进出酒店的客人站在旁边议论。
程意绵转身追上司,不对。
留下来劝韩知音,好像也不对。
好人坏人她全做又不能做,可真是太难了。
拉着韩知音到旁边的休息区,听完中央乐队演唱的曲子后,程意绵见她不再抽泣,开始苦口婆心地劝:“你也看到了,并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陆聿北这个人对女人没兴趣。你为了追一个男人折腾自己,又跑这么远被他当场甩脸色,都到这种程度了,还不放弃?”
本来是为了她好,哪知韩知音不管不顾将责任推给她,“都怪你不会配合,要不然我早拿下他了。”
韩知音比她大两岁,见过的人和事应该比她多。可生长环境不同所接触的教育不同,导致对待事情的看法各有差异。
明白劝再多也是徒劳无功,程意绵选择沉默。
坐在沙发上陪她一会儿,又点了两杯咖啡,此刻的她就是韩知音的情绪垃圾倾诉桶,除了点头附和,任何话都起不了作用。
终于在一个半小时后,帮这位大小姐订好机票,在酒店门口叫专车送她去机场,程意绵才吐口气上楼。
不敢忽略被惹毛的人,敲响隔壁房门时得不到回应,以为陆聿北已经躺下休息,打算回自己房间时,大门“咔哒”一声开了。
“陆总。”
陆聿北阴沉着脸,没有戴眼镜的眸光多了几分凶狠,他像是躲藏在日曲卡雪山的狼,稍有一点领地被外物侵占的迹象,就会竖起獠牙扑上来反咬一口。
程意绵心惊胆战,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