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出国留学开阔眼界,她偷偷跑回来,赖在陆家求收留。
大二那年她脱离家人控制,冲进沪城管大探望陆聿北,正巧撞见女生表白他的场面,她便在背地里狠狠报复,失手把人打成重伤。
韩家人花钱私下解决,免去坐牢的刑责,可这种溺爱和保护行为却让她更加有恃无恐。
从那之后,他彻底远离韩知音,抛弃绅士风度,甚至抹黑自己一贯有礼的形象。
面对追求者,委婉拒绝不行,那就出言不逊,要多狠有多狠,哪怕被女孩子记恨讨厌,他也视而不见。
听完他悲惨又戏剧化的遭遇,程意绵艰难吞咽口水,“我没想到韩知音会这么偏激。”
递给她一杯果汁,陆聿北小酌几口润喉。
“哦,韩知音上次提过,得不到你,她活着没什么意思。”
事实竟然是,韩知音真的为情轻生过!
还不止一次!
“你不知实情就出手帮忙,这情有可原,我没有怪你。”陆聿北垂下眼睫,态度诚恳,“在机场那天接到医院电话,我听完情绪不太好,所以语气有点冲,我向你道歉。”
道歉?
陆聿北最近的行为好古怪,怎么变得患得患失,爱事后弥补了。而且他们曾经互损对方的时候,也没见他受到良心的谴责,拐过来低头认错啊。
何况现在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了上下级。
上司反省自己,真是折煞她了。
“过去这么久我快不记得了,”嘴上说得潇洒,下一秒她抓着陆聿北的胳膊,担心道:“你消失这几天,是去处理韩知音跳江自杀的事了?”
“嗯,”陆聿北说:“好在抢救及时,我送她回沪城休养,直到安定下情绪才离开。”
幸好幸好,没有因为她的多管闲事闹出人命。
“那关于你的出差行程……”
“是公司一个伯伯告诉她的,”陆聿北叹气,无奈道:“这种情况避免不了,没办法。”
“的确比较麻烦,若继续下去,不仅影响工作生活,还耽误成家立业,你以后怎么办?”程意绵脑袋里闪过的画面全是血腥暴力的,“带着全家移民,大逃亡?”
“没有这么严重,等我爸身体康复回公司,我退出集团到别的城市从零开始,不受外界干扰,做自己喜欢的,倒也不错。”
程意绵白他一眼,把腹讽的话语一字不差地吐露出来:“为了摆脱追求者离开沪城,原来我认识的陆学长是个怂蛋。”
“若是你遇到这样的追求者,又该如何应对?”
如何应对?
以死相逼,做些对她好实际在折磨双方的行为。拒绝不管用,打骂只会助长威风,逃避更不能解决问题。
难办,太难办!
程意绵拍拍他的肩膀,用一双同情的眼神表示,“反抗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陆学长,祝你好运吧。”
“站着说话不腰疼。”
为避免日后遇到同种情况,程意绵郑重其事宣告:“陆聿北,你以后可不可以把事情交代全了,我如果知晓来龙去脉,根本不会给闹剧发生的机会。”
陆聿北心情愉悦,点头:“没问题。不过我没有其他麻烦了。”
“这次出差不就是吗,有事儿咱们可以提前安排,机票什么时候买不行,非要掐凌晨三点,急得跟催命似的。阎王爷可比你仁慈多了。”
陆聿北笑着点头:“下次不会了。”
觉得教育的不到位,程意绵继续进攻:“经常熬夜皮肤不好,又不是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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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像你跟个老妖精似的,基因优良自带贵气。”
“嗯,我记住了,”陆聿北沉默半晌才将这次旅程的目的全盘托出,“这次去f国并非为了工作,而是因为我爸爸要动手术。”
“哦。”
“啊!!”
他爸爸?拓邦集团董事长?
虽然两人是校友,又是同事,可……他不是有亲弟弟吗,不带亲弟弟去探望爸爸,反而带了她,怎么听怎么觉得诡异。
陆聿北压住躁动的人,食指放在薄唇上,“小声点,别人在休息。”
程意绵哭笑不得,夸张地往窗户外边瞄了眼,入目是白花花的云朵,幻想着如果再低点,下边是海,像电影里边那样学主角跳机,她有命可活吗?
“淡定,”翻阅杂志打发时间,双腿交叠坐姿懒散,仿佛事不关己一样,接着,他神色漠然道:“又不是见家长,你怕什么。”
以上犯下
“见家长起码还有心理准备, 见董事长……”
那不是变相说她身为陆聿北的秘书,因学历一般资历尚浅难担此职,不能帮他儿子分忧解惑, 董事长看完一拍板, 她的工作说没就没了。
谈何旅游报销, 这根本就是上刑。
没等到下文, 陆聿北转头,视线落在她一小节白皙的胳膊上。阳光下泛着光的毛孔有细微颗粒,他跟乘务员要了条毛毯帮她盖上,“不需要你去医院陪伴, 所以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