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河戴上老花镜,歪斜着纸张对灯而念:“永安乡振兴村幸福农场,这个地方我知道,上次去县里开会被特别表扬了。”
“明天我给他打个招呼,如果觉得工作可以,你们就去上班。”
陈山河感到为难,讲话吞吐:“太远了,一来一回不方便。”
“他那边包吃住,不用担心。”
此话一出,陈山河感动得眼眶通红,愣是又给自己满上一大杯二锅头,“我干了,你随意。”
气氛在戏曲开唱后点燃,碗筷碰撞声和交谈不绝于耳,这是陈尚村少见的热闹景象。
结束已是晚上九点,扶贫办的工作人员先行返程,而拓邦集团的十六名员工要留在这里,明天帮助村民们收割土豆。
一个小时后,大巴车停在涟秋水民宿门口,两名工作人员安排好房间,搭把手抬行李。
作为第一批住进来的人表示,民宿环境太棒了。
房间摆设各有特色,窗外风景如画,夜晚关掉灯光,又能观赏漫天繁星,温馨浪漫,简直就是度假天堂。
更美的是,后院还能泡温泉!
可惜这次行程安排得满,来不及享受这一切。
回到房间先到浴室洗澡,擦着头发出来拿手机查看消息的时候,房门被人叩响。
不用猜,绝对是陆聿北。
从行李箱中拽出一套居家服,随手丢在床上准备换上,开门声再次响起。
害怕等会儿被同事们看到陆聿北敲她的房门,程意绵拉着外套快速裹住自己。
陆聿北穿了件黑色冲锋衣,修长挺拔的身姿倚靠着门框,刚洗过被吹干的头发蓬松凌乱,更添性感撩人。乌黑发亮的眸子是难以掩饰的想念。
“崽崽。”
程意绵探头往四周瞅一眼,拽着他的胳膊进屋,没有一刻犹豫的锁上房门,转身便问他:
“这么晚过来,你找刺激啊。”
“我挑着没人的时候出门的。”
随意拨了两下湿发,注意到他身上的外套,不明所以:“民宿里不冷,你穿这么厚,感冒了?”说罢抬手贴上额头测温度,“温度正常。”
陆聿北顺势箍住纤腰,俯身贴在唇上,冰凉的触感刺得人浑身发颤。
抬手摸上脸颊,凉的。
往下握住手心,还是凉的。
程意绵松开索吻,“是不是发低烧了,手脚这么冰凉。”
“没有,”埋在肩窝的人闷声说:“在外边待了会儿,忘记穿厚衣服了。”
担忧消散,程意绵推开他,“快十一点啦,你来我房间,难道想睡在这里?”
“你让么?”陆聿北逗她。
“明天被同事们看到你从我房间出去,恋情不攻自破,我该怎么解释。”
“你是我女朋友,这就是解释。”陆聿北微怒,提醒她:“一个月的观察期不剩几天了,崽崽,你要有心理准备。”
“啊,我……我还没做好接受别人质疑和评判的准备。”担心不假,但故意惹恼他的心思此刻占据上风,装作不想公开的样子逃避,果然骗过了他的火眼金睛。
陆聿北把她抱起来,手指隔着层布料在背后轻轻摸索,在后颈位置稍作停留,揉捏的力道像在按摩,又像是不许她逃,必须承受自己给的一切。
“崽崽,跟我在一起不用管别人说什么,因为他们的话不重要。”
“可是……”
“我对你不好么?”
程意绵犹豫了几秒钟,被没有耐心的他在唇上咬了一口,并威胁:“快问快答不准思考答案。”
“还好吧。”
陆聿北的眸光沉黑如墨,用最平静的语气道出不满:“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也不要加‘吧’,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回答。”
程意绵就是存心吊着他,结果把人惹恼了。
陆聿北三两步走向中央的大床,动作十分粗鲁地将她压在身下。
“我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睡衣裙摆翻折,露出来的皮肤贴在冲锋衣上,浑身汗毛竖起,她轻轻拍打上方的人,“你身上凉。”
“那我把外套脱掉。”
程意绵想说不是这个意思,然而他先一步脱掉衣服,高大的身躯再次压过来。
好在进屋之后她就把窗帘拉上,这会儿屋内亮着灯,楼下交谈的人也看不清房内状况。
“程意绵,你真的怕公开恋情,怕别人知道吗?”
她刚才的犹豫和紧张不像装出来的,陆聿北心有余悸,反思自己这段时间的各种行为。
面对把几句话当真的人,要及时收回玩笑,否则路子一旦走歪,就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