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璎感觉呼吸都被禁锢了,整个人被勒得受不住。
“袁钊!”
她怒吼出他的名字,只觉得鼻头酸得发疼。
“你说……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
她抬头问着面前的袁钊,直视着他近在眼前的模糊轮廓,眼泪直流。
“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哪里!我…我一没阻止你和女人之间的欢爱,二…二没碍你生活上什么事儿,我是…我是一再地能避着你就…就……就避着你!可你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犯神经病来惹我!欺负我!你…你要是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你要不杀了我吧!或者…我回…我回渔水镇…镇行不行?我不想再被你这样当狗一样溜着玩儿了…”
她说着说着几乎就泣不成声了,眼泪如同飞流直下的瀑布一般顺着眼角倾泻而下。
可能是这大半年内心的幽怨之气一齐积蓄到了这一刻才爆发,袁璎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他们争论了,只想求饶退出。
李红玉闻身看着袁璎哭成泪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脏也跟着发疼。
她最见不得可爱的女孩子哭了。
可她和袁钊真的不是袁璎想的那层关系,他们只是高中时候的学姐弟关系,这么多年一直联系,他们不是兄弟也胜似姐妹了。
她今天找袁钊是为了借钱,家里的父亲查出了食道癌晚期,要支付一笔巨大的医药费,她也是几小时前才接到的消息,九点多的时候才给袁钊打的电话。本来是想约明天见面的,可袁钊说自己就在她家附近,所以他们才这么晚了见的面。
至于为什么撂倒袁璎,她以前在部队里面服过两年兵役,因为接受过高强度的训练,导致有时候就会有一些条件反射,她确实也没想到袁璎会那么直直地就去碰她。
总之她的肌肉比脑子还反应地快一点,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给她撂地上了。
她想着,便一把伸手将袁璎从袁钊怀里抱到了自己怀里。
“对不起,小妹妹,对不起,姐姐…姐姐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轻轻拍着她的背。
“对不起,姐姐真的错了,没想到会把你搞成这样。”
袁璎完全沉浸在这半年积蓄的悲伤中,没有心思去管谁抱没抱她,就只是感觉好像有人在安慰自己,这一安慰呢,就更想哭了。
于是她也直直将脸埋进了女人的丰满挺翘似棉花糖般柔软的胸乳里,号啕大哭了起来。
袁钊看着手臂上滴落的来自于袁璎的泪花,将其轻轻抹去,淡笑着尴尬地捋了捋头发,接收着来自李红玉冰冷的审视目光。
“我出去抽根烟。”
袁钊站起身,瞥了一眼哭泣着的袁璎说道,从包里掏出打火机和烟盒。
“最好抽死你个人渣,你究竟对你妹做了什么?她哭这么惨。”
袁钊打燃火机,眼神忽地变得冰冷。
“惨?”
他反问了一句,想说什么,却再次忍住,只是哼笑着摇摇头,双指夹出一根细烟叼到了嘴上。
火焰闪烁跳跃着,渐渐燃烧了烟尾,白蒙蒙的烟雾便顺势升腾而起。
火机熄灭,猩红的火焰不再。
“我出去了。”
他说道,可借着楼道微弱的细光却仿佛能看见那早已熄灭掉的火焰在他浅棕色的眸子映射出了一道熊熊烈火。
烈火中好似一道焦急慌忙的小小身影。
那道身影好像在呼唤着什么,袁钊蹙眉,耳边却响起了那个与他隔绝着久远时间距离的孩子的凄惨哭声。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打开插销走了出去。
一小时后。
“所以就是这样。”
李红玉紧攥着手里被她的泪水沾湿成了一团腌菜团子的纸巾,很温柔地向她说道。
“对不起,我为自己刚才不当的行为向你道歉。”
她说着,站起身朝袁璎深深地鞠了一躬。
“所以你和…”
袁璎顶着一双肿得似核桃一样的眼睛,忍不住抽了抽气,抬手朝窗外指了指。
“你和…他只是朋友?你向他借钱?然后他来了…来了你这里。”
“嗯。”
李红玉伸手理了理被她的泪水沾湿了贴在额侧的发丝。
“你别碰我!”
袁璎急急躲开了她这亲昵的举动,冲她警告道。
李红玉闻声有些尴尬地放下了手。
“然后你们在这楼上看见我…我从远处跑过来,在被一群人追着,所以…”
她又生理性地抽了抽气。
“所以你们…你们就…就大发善心地救了我?”
“嗯,算是吧,其实是你哥…”
李红玉说着,朝窗外看了一眼。
“好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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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更几天,明天回老家,然后肝论文,再不肝,我能被导师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