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没听到,为了我的饭碗说什么也不能?听到!
玫瑰夜
一场急雨带来的蝴蝶效应很快显现。
顾倚风发烧了。
从早上刚起来脑袋就开始晕乎乎, 而且喉咙也隐隐作痛,但她没多想,只当是换季后姗姗来迟的普通小感冒, 吃点药就好了。
可一忙起?来, 连药都忘吃了。
偏偏在发烧这件事上,她禁不住造,加上没吃早饭,五六个小时熬下来, 午饭前, 就因为连带的低血糖晕了过去。
周围一圈人都?急坏了。
吵吵嚷嚷地喊着送医院。
等她醒来时,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迷茫地打量了下四周, 白?色的墙壁, 淡淡的消毒水味,连身?上盖的被子都?绣了这家医院独一份的logo。
“啊……”
她艰难地坐起?来, 刚想说话?, 可喉咙引发的剧烈痛感就让她不得不放弃。
不远处的人听见动静, 连忙看?过来:“醒了?头还晕吗?”
呆呆地望过去, 顾倚风傻眼了。
怎么会!
时绰怎么会在她病床旁!
被男人的出现惊得说出话?, 直到他离开狭窄局促的小凳子走过来, 最后看?着他坐到床边, 她才艰难地回过神:“你?怎么来了?”
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会这么难听!
沙哑喑哑,跟锯木头似的,仙女怎么能有这种声?音!
亮晶晶的瞳仁中布满惊恐错愕, 她有些不好意思。
可时绰好像完全不在意, 自顾自地给她用一次性纸杯倒了热水, 递到了她手里:“薛正朗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发烧晕倒了, 还说,你?甚至没吃早饭。”
说这话?时,他眼神凌厉,语气漠然。
盯得顾倚风更不敢看?他了。
大口地灌完一杯水,她才小声?地辩解:“我晕倒应该只是低血糖,以前也有过的,不是什么大事……”
“低血糖还不是大事?”时绰皱眉,有些不满她这副无所谓的口吻:“难道?还需要我给你?科普几个因为低血糖死亡的病例?”
“哎呀你?别?这么凶嘛。”因为心虚,她下意识吐了句地道?的魔都?话?,说完,她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眼神躲闪。
视线扫过贴在她额头上的退热贴,缓缓移动,又到了双颊上的两圈红晕。
半晌,他才叹气,放软了语气:“我不凶你?,但我希望你?能多在意自己的身?体,不只是低血糖,你?还发烧了,386c,已经接近高?烧了。”
顾倚风自知理?亏,乖乖听着不敢说话?。
一部分是因为烧还没退没什么力气,更多的还是意识到他在生气。
哪怕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进医院,他反倒是这么着急这么气。
说完一堆大道?理?,时绰看?着活像个小鹌鹑的她,心底一块软下去。
还从来没看?过她这么虚弱的样子,怪惹人心疼的。
他又道?:“医生说你?扁桃体发炎比较严重,最近得吃清淡些,我去给你?洗水果,想吃什么?”
朝摆在小桌上的果篮看?了眼,顾倚风直言道?:“苹果就行,洗完包削皮吗?”
时绰起?身?,拿了两个最红澄澄的饱满果实,朝病房外走去:“不仅削皮,还给你?切好。”
看?着那道?修长的背影离开,顾倚风抿着唇瓣,眼睛多眨了两下。
五分钟后,顾倚风的手里多了个小盘子,圆不溜啾的盘子里还放了十几块模样讨喜的苹果小兔子。
她边吃边笑:“时总可真是多才多艺。”
多到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他削皮、切块,她都?要怀疑这家伙是出去找了个“切水果替”。
随着一次次的接触,慢慢的,她也发现,潜意识里那个养尊处优、阴翳狠厉的形象逐渐褪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为鲜活的时绰。
会小心思地跟她用同?款水杯,会当着她的面许下约定,会给她买奶茶,还会削苹果。
她更喜欢这个时绰。
这个词突然蹦出来,她被自己吓一跳。
后怕地蹙起?眉,她赶紧将这两个自带加粗版阴影的字驱除出脑海,不断重复她并不是喜欢时绰,只是对当下生活的一种欣赏而已。
毕竟起?初,她对婚后的日子,没有半点期待。
对,她只是喜欢现在的生活,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