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大门那儿传来‘嘎吱’的声音。
许听晚透过右侧的落地玻璃门,看见裴竞序正抱着许呜呜从院子那儿走过来。
走到院子后,他弯身把许呜呜放下,紧接着,玄柜处的门发出电子锁的声音。
几乎在裴竞序拉开门的那一瞬间,许听晚立马侧过了身子,装作摆放餐盘。
裴竞序拉开冲锋衣的衣领,脱下,搭在臂弯处,他先去洗个了手,洗完,才从身后拢了她一下,压低声音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耳朵感受到近距离的声音,许听晚不由地想起两人接吻的场面。
以及她忘了1220这个数字的含义,裴竞序让她猜,她猜对了才肯结束的那个湿濡而粘稠的吻。
白天是一个极度清醒的时间段,而在清醒的情况下去想一些面红耳赤的场面,尤其让人觉得害臊。
尽管接完吻,裴竞序就规规矩矩地放人,不再有下一步动作,但这毕竟是许听晚第一次同他这么亲密的接触,不习惯很正常。
她没有转身,手里不停地做着无用功,一会儿把筷子放在筷托上,一会儿把它摆在吐骨碟上
却在说话的时候故作轻松:“挺好的啊。我还想起来遛呜呜呢,结果我下来的时候,你已经出门了。”
“外面这么冷。用不着你去遛。”他掰转过许听晚的身子,低头,视线落在她的嘴唇上:“我看看。”
许听晚拿手背这么一挡,说话咕哝:“看什么呀?”
“昨晚也不凶吧?”
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你跟呜呜较什么劲儿?”
“那不是你说爸爸好凶么?”
“我说得是你的脾气。谁说那个事了。”
裴竞序眉梢轻抬,故作疑惑:“哪个事啊?”
许听晚知道他在明知故问,此时也不想跟他讲道理,她指桑骂槐道:“就狗咬我的那个事。”
他点点头,“嗯”了一声:“你还挺记仇?”
“跟你学的。”
“看出来了。”他一手搭在椅背上,帮许听晚拉开座椅,示意她坐。
许听晚觉得他没安好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浑身上下都是严正以待的戒备心:“所以我现在是个像样的对手了。”
裴竞序无奈地笑了一声:“那么我希望你日后有势均力敌的本事。”
说完,他觉得话不到位,于是又补了一句:“不单是在接吻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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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周末,但是两人并未得到完全放松。
裴竞序好像总有开不完的会议,许听晚打旌庄县回来后也有补不完的作业。
两人呆在同一个空间,裴竞序开会的时候,视线时不时地落在抓耳挠腮的小姑娘身上。
他们研二的时候有一门课,叫做环境经济学。
环境经济学的阶段性作业是一篇小论文。
课程论文没做严格要求,占分比例也低,一般来说只要交了,那就能达到分数的基准线。
可许听晚从来不是敷衍了事的性子,她的专业课一直有个非常漂亮的分数。优秀的成绩曾让她拿了四年的奖学金。
这一切来源于她小时候要强的性格,也与大一时被人造黄谣的事情的密不可分。
她还记得,奖学金的名单一经公布,立马有人质疑她奖学金的来源。
为了自证,她截取了评审标准和自己的综测分数。
这就该是她应拿的档次,一点差错都没有。
只是这样的行为并没有打消别人质疑的念头,她们开始质疑她的获奖资格、平时分数、期末考试
当时中伤人的言论太多了,慢慢地,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恶意的黄谣安插在了她的身上。
她知道背后有人故意挑头,也知道那人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可她还是一步步地陷入了自证的怪圈。
所以,那段时间,她不敢有一点疏忽,生怕做错了什么,授人以柄。
这种习惯保持到现在。
她已经在书房里看了一上午的文献。
柔顺的头发都被她揉得拱起几撮。
裴竞序看着她的背影,转笔的手一顿。
眼前的小姑娘似乎有些焦躁。
他拢起眉头,定睛观察了几分钟,随即对着电脑那段开会的人说:“暂停一下。休息十分钟。”
随后他摁下静音键,起身,走到了许听晚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