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商确实愿意。
做贼也愿意。
他心里非常明白,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本来就不属于他,全都是他偷来的。
裴长律很快就要来了,这种和许知意形影不离地黏在一起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等裴长律来了,就得把人家的未婚妻还回去,自己只能像当初一样,向后退几步,看着他们两个郎才女貌,成双成对。
每当想到那种情景,寒商的心就一阵阵绞痛。
前些天,和许知意达成短暂交往的协议时,寒商还在想着,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有这短短的两个月而已,都没有关系,就算能有一天,也已经是上天额外的恩赐。
可是现在,他的想法完全变了。
每次抱着许知意,和她耳鬓厮磨的时候,寒商都在想:现在再让他放弃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像水库的闸门打开,洪流倾泻而下,被放纵的爱意与欲念裹挟着向前,根本没有回头路可走。
他说打算追到美国,去做他们的邻居,并不是在开玩笑。
寒商坐在许知意的床上,靠着她浅米色的枕头,心中默默地盘算:如果从裴长律身上下手呢?
给他足够多的好处,让他主动退出。
许知意并不是那种能用利益收买的人,但是寒商很清楚,裴长律是。
只要出对价码。
可是许知意一定不喜欢他这么干。
如果她真的想跟裴长律在一起,他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当年是,现在也是。
不顾她的想法和感受,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她身上,这和裴长律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跟着她,引诱她,要让她心甘情愿地选他。
他是没有什么经验,但是他都可以学,好在许知意也没有经验,无从比较,刚好给了他宝贵的练习的时间。
寒商怎么想都觉得,以他的脑子和学习能力,如果使尽浑身解数,就算对手是裴长律,他也未必真的会输。
所以追到美国,赖在她身边,的确是个办法。
“你在想什么?”
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脑袋。
许知意半跪在床上,探身向前,揉毛了的小揪揪顶在头顶,在很近的地方好奇地看着他。
她把一只手搭在他胸前,“想得连我过来了都不知道。”
“在想公司的事,”寒商说,“有家竞争对手,实力很强,我在想着,怎么才能把他们的大客户抢过来。你画完了?”
许知意今天在画画稿,考完试,可以干活了,可惜寒商天天在,完全没机会更新无底线事务所的漫画。
她坚决不肯给寒商看漫画,寒商就也不强求。
“还没有,画累了,休息一会儿。”
许知意说着,搭在他胸前的那只手滑过胸肌,路过他的腰腹,慢慢往下落。
寒商在她碰到之前,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他脸上不动声色,眼底燎着火苗,“你这样休息,不会越休息越累么?”
“不会,”许知意不跟他较劲,闲着的另一只手也摸上去,“还会激发灵感。”
寒商这次没躲,仍旧攥着她的手腕,探身向前,薄唇轻轻吐字:
“你激发的都是什么不正经的灵感。”
他松开她,翻身下床,“等我,我去拿点东西。”
许知意明知故问:“拿什么?”
寒商往门口走,先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才扭开门把手,“你猜。”
有人不让他走,悄没声地跟过来,从背后搂住他的腰,低头顺溜地一钻,就钻进他怀里。
寒商无奈,跟她商量:“这边的用完了,等我,就一分钟。”
许知意不讲理:“不等。”
寒商俯低,碰碰她的嘴唇,“乖。”
只一碰,就被人顺势搂住了脖子。
许知意挂在他身上,亲得三心二意,腾出一只手,悄悄顺着他t恤的下摆钻进去。
那只手肆无忌惮,摸过他的腰,继续往上乱跑。
寒商本来就快撑不住,干脆反手箍住她的腰,深吻下去。
忽然“吱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