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弯腰将地上的发绳拾了起来,很自然地收进自己的掌心。
他没将头绳还给钟小雅。
王初五面前的一排监视器,其中一个不断在放大周知的脖颈和侧脸,年少的蓬勃朝气,奔跑下明亮的汗珠,得到心仪少女发绳的暗自激动和兴奋,他藏得严严实实,却又被每个毛孔袒露得一干二净。
”你头发散了。“上了公车后,周知好心提醒钟小雅。
“啊?”钟小雅靠在椅子上摸了摸后脑勺,头发全散开了,她回过头去看脚下,空无一物,钟小雅想了想,“肯定是刚刚在追公交车的时候弄掉了,算了,这种头绳我还有很多。”
“散着头发也挺好看的。”周知看着钟小雅近乎透明的耳廓,说道。
钟小雅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将眼周的淤青都晕染得活色生香,“谢谢。”
听见王初五喊了cut之后,许水星的视线从车窗外挪走,她把画板和包都递给了工作人员,自己一身轻走下了车。
莫茉抱着两瓶水过来,看见许水星已经弯腰自己在水箱里拿水喝了。
唐晚书站在她的旁边。
唐晚书的表现完全出乎许水星的意料,几乎没有任何的表演痕迹,一般来说,新人不管如何有天赋,细节的处理以及其他的方面,或多或少还是能看出点青涩。
可这些在唐晚书身上却全都看不见。
不仅没有表演痕迹,还不流水线化,周知的每个细微表情和反应,他都拿捏准确。
“许老师?你在发呆。”唐晚书声音轻轻响起。
许水星回过神,才发现唐晚书的脸已经凑到了自己跟前,他笑眯眯的。
“在想,你很有天赋。”许水星往后退了两步,与唐晚书拉开距离,她承认,唐晚书靠近的那一刻,她是有些微不太自在的,她已经习惯了掌握主动权,习惯了去压制他人,可刚刚被唐晚书注视的那一刻,她很清楚地感觉到不应该在唐晚书气息中出现的侵略性。
她抬眼看向别处,想道,也正常吧,年轻大学生嘛。
“是许老师引导得好,”唐晚书说,“如果是和别人合作的话,我肯定会ng很多次。”
好听的话,许水星也爱听,而且从唐晚书嘴里说出来,并没有过分讨好和恭维的意思,她对唐晚书真心实意地笑了笑,“还好。”
莫茉走过来时,正好听见许水星在跟唐晚书谦虚,两人居然还处得挺好的。
许水星居然也有能处得好的人,还是和唐晚书这种清白好孩子处得好?
她以为许水星这辈子都只能和王初五那样的狐朋狗友一块玩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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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戏份一直拍到了天黑,王初五感觉上来了,多留了大家一会儿,又拍了两个小时才放工。
“大家辛苦啦,等会在酒店报我名字,我报销啊!”王初五伸着懒腰,看了看四周,“许水星呢?”
春春姨整理着地上的东西,“你一说cut她就走了。”
“靠,死女人,我还想找她要两支烟呢。”
“四爷说了,再发现你抽烟,会把你的嘴打烂。”春春姨很严肃地说教。
“……”
许水星在休息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莫茉给她扒拉着头发,看着手指上掉落的比之前要多的发丝,心痛欲死,“拽掉好多!”
“回酒店,累了。”许水星戴上口罩和墨镜,整张脸全被挡住,只有一小片白皙的额头露在外面。
摔摔打打一上午,她早就累了。
莫茉挎着包跟在许水星后面,“那等会你自己在房间,我还要去吃饭。”
“好。”
两人走出居民楼,正好看见唐晚书推着他的自行车从车棚里出来,男生背对着路灯,影子拉得很长,与影影绰绰的树影重叠。
走出树影后,他脸上扬起笑意,推着自行车快步朝许水星和莫茉走过去,“许老师。”
许水星若是看不出小男生眼里的欣喜,是因为见到了自己,那她这二十七年就算是白活了。
见到偶像应该都是如此吧,许水星没有偶像,更加没有信仰,她只在粉丝眼中见过这样的神情,可好像又不完全相同。
许水星穿着件卫衣,双手揣在兜里,看起来就像是从学校里走出来的美艳校花,只是她自己完全不觉得,她大了唐晚书七岁,又是前辈,一开口,便端起来了。
“白天拍戏,晚上还骑车。”她站在台阶上面,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唐晚书笑了笑,“我喜欢骑行,之前在美国的时候,还组建过车队玩过极限运动,死飞也是我擅长的,只不过不适合用来上下班,这车的安全系数更高。”
莫茉缩着脖子,风有点凉,“什么是死飞?”
“没有刹车的自行车。”许水星言简意赅,一副懒得多说几个字的表情,她接着继续喝唐晚书说话,语气中带了点好奇,“你看起来……”
“不太像会玩死飞的人,是吗?”唐晚书微微仰着脸,怎么看怎么无害,怎么看怎么乖小孩,牙齿整齐雪白,眼神澄澈明亮,“因为那两年我情绪不太好,所以比较爱玩。”
许水星听完,点点头,她差不多能理解,青春期小男生嘛,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烦恼。
“许老师,您要不要试试坐我的自行车,我带您跑一段儿,兜兜风。”唐晚书把书包挂到了车把手上,一脚踩上踏板,一脚还踩在地面,他邀请得很直接,许水星不反感。
莫茉欲言又止,她们保姆车就停在后门呢。
再说了,学姐要是坐唐晚书的自行车,要是被拍到……
她试图联想——
热搜1:许水星和她的男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