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好不容易保持住呆滞的精神,让它维持在一个平均点,没想到轻易被薄肆野两句话完全震碎,崩溃地大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做不到。”
大颗眼泪滚落脸颊,脆弱的脸庞好似已然破碎,他大哭着认错,声声泣血,“我真的努力克服了,可我没办法,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没用…”
“我努力过的,我也想听您的话,但我真的做不到…”
薄肆野垂下眼皮,没再计较沈宁撑着病嗓哭喊的事,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拍在沈宁背上,疲惫的嗓音听着多了几丝冷情,“嗯。”
他这一声在沈宁听来没什么情绪的‘嗯’,几乎就等同于索命的锁链。
一条套在他脖子上,论他怎么求饶都冷血无情的锁链。
“求您别送我去忏渊了!”
即使知道没什么希望,即使已经绝望认命,沈宁还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薄肆野的手臂,语气急速迫切,哀凄凄请求。
“对不起,我不听话,我做不到您的话,您打死我吧,只求您不要把我送去那个地方!”
疲惫瞬间被沈宁声泪俱下的一句‘您打死我吧’惊退,薄肆野拧眉掀开眼皮,看着沈宁的眼睛一字一句问,“你说什么?”
这次他狭长清绝的眼眸中不再被疲惫占满,而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冷,薄唇吐出的语句沉肃。
“你脑子里怎么想的,竟然认为我会因为这些小事放弃你?”
“对不起,对不起…”沈宁只低着头,露出脆弱的脊背,一个劲儿地道歉。
耳边再次重现薄肆野冷血无情的话,这些话像一根根针扎在他心上,密密麻麻地疼痛逼得他快疯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做不到,您不要生气,把我扔了吧。”
被薄肆野带出来玩
薄肆野低叹一口气,凤眸微眯,长指微挑轻抬起沈宁的下颚,就这样一滴热泪顺着手指滑落紧实的小臂,留下一道泪痕。
“别闹了。”
“宁宁,我也很累,给我个面子别哭了好吗。”
沈宁脸上血色尽失,薄肆野的话似千斤重的巨石压在身上,无言蚀骨的痛肆意在四肢百骸奔走,手脚麻木冰冷。
他抬手胡乱抹了把眼泪,吸吸鼻子,带着哭腔沙哑害怕地保证。
“对不起,我不哭了,我马上就改!”
薄肆野腾升起无力感,大手在沈宁脸上怜惜地摩挲,疲惫时极易升起的暴脾气梗在心口不上不下,渐渐被心疼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