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我们之前应该没有见过面。”
白郁指了指自己,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有些疑惑地问道。
“虽然素未蒙面,但是久仰大名。”
沈榕伸出了手,那双琉璃一样的眼瞳弯起,
“我可以邀请您喝一杯下午茶吗?”
“我想你应该了解东洲执行官沈桉吧,那是我的亲哥哥,一个完美继承了沈家预言探查天赋的天才,在上学的时候,我就知道许多人都对他称赞有加。”
“然而作为亲弟弟的我,在污染大爆发前,连一个小小的预言都做不出来,我从而获得了‘一个没有预言能力的沈家人’的称呼,还获得了很多同情怜悯的目光,就连我以为的好朋友,也都是为了沈桉而接触我的。”
欢乐棋牌室的另一件屋子中,沈榕给白郁倒了一杯白水,缓缓道。
白郁靠在柔软的椅背上,道了声谢后,问:“所以你会嫉妒他吗?”
明明是同样的血脉,偏偏一个天才一个庸人,后者注定会活在前者的阴影下。
沈榕轻笑了下:“我记得我当时很羡慕,也很高兴,因为他对我很好,即使所有的人包括父亲爷爷都觉得我不会再拥有预言的能力时,他依旧对我很好,甚至给我做了很多个小预言。”
“他总是能做出很精确的预言,包括校长今天会穿什么样的衣服、今年的节日礼包里面会有什么、转学生的觉醒能力是哪种,总之,找他的人有很多,喜欢他的人也有很多。”
白郁挑了下眉:“所以你说这个的重点是什么?”
他以为沈榕的一番话,是在说他因为幼年一直生活在哥哥的阴影下,所以从一个名门贵公子黑化成了一个冷漠残忍的叛徒,但看来并不是这样。
白郁并没有很多兴趣去听沈家兄弟之间的爱恨情仇。
“抱歉,前言说得有些多了。”
沈榕抿了一口手边已经放凉的白开水,琉璃色的眼眸上扬,
“我是想说,小预言做得再多再精确也没有意义,知道别人第二天穿什么衣服有什么用呢?如果最关键的事情预言不出来,那预言家的存在就毫无意义。”
白郁的手顿了一下,浅绿色眼瞳微微眯起,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沈榕放下水,眼眸微微弯起:
“我其实很喜欢流银市,尽管那里十分偏僻荒凉,又因为银矿采集空后而经济下降,还因为失业率飙升而犯罪率直线上升,但我依旧很喜欢那个城市,希望能通过努力,去让流银市里的人们过上和清河市居民一样的生活。”
“污染大爆发后,流银市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我用我的下半生作为代价,去预言一个能彻底改变流银市的机会。”
“或许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我确实是个在危急时刻抛下流银市,导致里面几十万人死亡的凶手,但是对于能看见未来的我来说,这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死亡总是与新生相伴。”
沈榕的这一大串话说完后,白郁陷入了沉思,片刻后问出了一句话:“你是在你的预言中,看到我的身影了吗?”
不然光凭借流银市的预言,沈榕应该不会来找自己。
毕竟自己和流银市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都没有亲眼见过这座城市。
“是,所以我来了,还带着我的预言。”
沈榕递过去一张纸,琉璃一样的眼眸直视白郁,
“要来一场互利共赢的合作吗?”
两个小时后。
“你们到底在里面谈论了什么?”
季悦好奇地看着仍旧在思考的白郁,又看了看仍旧一脸风轻云淡的【预言家】沈榕,问道。
“未来的一些计划,以及一些你们不知道的神教详情。”
包括造神计划和何宴的真实情况。
“什么详情?”
项阳探出来一颗脑袋。
“北洲,所谓的‘神明’就在北洲海域,距离成神不对,是距离成为超s级污染物也只有一步之遥。还有【水鬼】何宴,我倒是想起了在那里见过他,这件事就交给沈榕处理好了。”
白郁点了点下巴,说道。
清河市何家村,那个自己刚刚来就被缺德导航给导去的地方,那个他抓了五只青蛙后和楚泽淮第一次相见的地方,也是整村都被光辉神教设计死亡的地方。
而光辉神教盯上了这里,也不过是因为神使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很有天赋的小孩子,为了能带走对方且让对方了无牵挂,干脆把整个村子都杀了。
不仅如此,还对其灌输“都是清河市调查局管理失误,才会到底这种惨案”的思想。
不得不说,光辉神教的底线比他想象的还要低。
沈榕给出的信息也比他想象中的要多。
项阳探出个脑袋:“也就是说,沈榕现在也和我们是同伙了吗?”
那可真是了不得,一共才没多少月之使者,结果一下子就叛变了三个。
“算是半个,还有,同伙不是这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