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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美女要走了。”
时不时关注一下角落的单行,将笔往桌面敲了敲,吸引着玩手机的司风眠注意。
【司风眠】:姐,周末回家吗?
【司裳】:回家。不过今晚约了朋友,不在家吃饭。
看到消息,司风眠发完一个【好】,然后才朝单行指的地方看了眼。
人已经离开,只见到一抹侧影,转眼消失在书架另一侧。
单行一脸的惋惜,司风眠却没放心上。
夜幕降临。
司笙开车抵达定位地点附近时,已经晚上七点了。
道路上的雪被清理得很干净,但周围的建筑、植物依旧有积雪,风一吹,有积雪从树枝上掉落下来,撞洒一地。
空气又干又冷,司笙一下车,就感觉到呼啸而来的冷风,刮得脸颊、脖颈刺痛。
今日的目标只有图书馆,加上路上开车,她只穿了件大衣,一到露天的地方,难以御寒。
呵出口冷气,司笙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这地儿,是一条比较偏僻的街,藏匿着很多味道不错的餐馆,因为是淡季,加上天气严寒,所以来往的行人很少,颇为萧条。
“这边。”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司笙一顿,抬眼看去。
沿街的路灯旁,站着一道颀长身影,黑长风衣,兜帽盖在头上,脸藏在阴影里,隐约可见俊朗眉目。
树影在风里,影影绰绰的,街灯橘黄,光线微弱,被树影分割,斑驳的光罩在他身上,摇摇晃晃,泛着冷。
“我知道路。”
司笙勾了勾唇,大步朝他走过去。
风吹着兜帽,稍稍往后一掀开,有昏黄的光线落在他脸上,隔开一道光与影,清俊的容貌,分明还有着些少年气。
只手揣在兜里,他微侧过身,淡淡道:“我知道。”
这地儿,司笙比他熟。
“所以?”
“接你。”钟裕说,微顿,又补充,“是礼貌。”
“行吧。”司笙一笑,走至他身侧时,一扬眉,“《火种》我看了,痞子钟,完全看不出是你。”
“嗯?”
钟裕停顿两秒,才算想起那个角色,慢吞吞地说,“哦。”
他一副荣辱不惊、甚至不感兴趣的模样,让司笙觉得挺没意思的,说:“夸你呢。”
“听多了。”
“嘚瑟。”
凉凉地打量她一眼,钟裕实话实说,“反正你嘚瑟不起来。”
司笙:“……”
自取其辱。
他是天生就吃演员这碗饭的,而她,下再多功夫,演出的角色,也是她自己。
街道清冷,行人零星几个,在寒风里裹着大衣,低下头,步伐匆匆。
“薪火相传,不老不灭。”钟裕语调不疾不徐的,“陈导用了你这句话当宣传语。”
“嗯,看到了。”一口冷气灌入肺部,司笙微微一低下巴,用围巾稍稍遮掩住鼻唇,“他现在还那么悲观吗?”
她记得拍《火种》的陈导,在拍摄期间长期处于焦虑状态,不仅因拍摄压力大,还因对诸多传承日渐消弭的担忧。现在《火种》电影大爆,不知心里可舒坦些。
“你走之前,不是跟他聊到半夜么。他说,自跟你聊过后,就不悲观了。”
“嗯?”
“因为,没用。”平静地吐出几个字,钟裕侧首扫视她,清澈的眼眸浮现出质疑,“做好手上的事,走好脚下的路,没人能改变时代和行业。这话你跟他说的?”
“哈。”
司笙笑笑,嘴里呵出白气,转眼就被风给扯散。
她问:“挺有道理吧?”
钟裕静了两秒,反问:“你把那些改变时代的人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