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笙从思绪里脱身,驻足,偏头朝远处看去。
只见一位大婶和一位姑娘在聊天,大婶是司笙认识的,而那姑娘……脸微圆,眼睛很大,颇为眼熟。
在她观望之际,大婶倏地朝这边看了眼,见到司笙,笑着打招呼,“笙笙回来了?”
这时,那位姑娘也看了过来。
不过只看了一眼,那位姑娘就一惊,赶紧跟大婶道了声谢,就匆匆跑远了。
跟逃难似的。
陶乐乐?
“嗯。”回过神,司笙走向大婶,眯眼看着姑娘跑远的方向,“刚刚那是?”
大抵长得好看的人,到哪儿都惹人爱。大婶见她就欢喜,笑眯眯地回答:“哦,就一个来问路小姑娘,想问老王住哪儿。”
“什么人?”
“不知道。说是有东西落老王的水果店了,在店里没看到老王,就一路问了过来。”
去了水果店,一路问过来的?
姓陶……
隐约有个猜测,但司笙没有细想。
跟大婶聊了几句,待到大婶打探起她是否单身时,司笙赶紧找借口离开。
她绕道去了趟秦家。
下午气温骤降。
体育课老师请假,体育课改上数学课,三班的学生怨声载道,但无一例外都老实坐在教室里听课。
就连平日里逃课or睡觉的萧逆都不例外。
周一换了座位,随机的,萧逆正好坐在司风眠前面。
数学课讲的是试卷,只扣掉两分的司风眠基本不用听课,做完课间休息没写完的理综试卷后,他的思绪就开始飘。
从司尚山飘到司裳、章姿,然后到司笙。
最后,到坐跟前的萧逆。
萧逆没穿外套,就着一件长袖,衣服布料偏薄,低头写字时,隐约能见他的背脊。个高,但身形单薄。
这人坐时多数没个正行,身子往左侧倾斜,靠在墙上,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勉强在课桌下伸直,偶尔一踩课桌下的横杆,懒懒散散的。拿手从来不闲着,不做笔记时就转笔,转得眼花缭乱的。
鬼使神差的,司风眠捏起一支笔,用笔盖方向戳了戳萧逆的背脊。
他肩膀一动。
几秒后,萧逆的左肩终于同白墙脱离,他往后一倒,背脊贴着司风眠的课桌。
“说。”
萧逆吐出一个字,言简意赅。
司风眠低声问:“你多大?”
“17。”
17……
他也17。
心思一转,司风眠又微微向前倾,小声问:“几月的?”
萧逆侧过头,眼角余光斜睨着他,反问:“想认哥?”
司风眠:“……”
不得不承认,萧逆和司笙确实是亲姐弟。
说话欠欠的。
过了约摸半分钟,萧逆忽然说:“3月。”
司风眠:“……”
自己是11月的,按照那乱七八糟的关系,他或许真得叫萧逆一声“哥”。
这么一想,司风眠更抑郁了,恹恹地往课桌上一趴。
“咚。”
听得身后没了动静,萧逆用手指往后桌敲了下。
司风眠打精神,想到家里一堆事,心情复杂,片刻后迟疑地问:“你觉得,你姐是个怎样的人?”
“不熟。”
萧逆答得有些防备。
也是,按照萧逆的说法,他们俩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没有互相了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