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事已至此,他绝不会向司笙低头,更不可能找司笙合作。
他也不信,司笙真有高教授吹嘘的那般厉害。
再厉害又如何?
倘若他请来的有经验、阅历的专家都无法研究出来,她这种目中无人的女人,怎么可能办得到?
司尚山早早下了班。
不因别的,而是司笙今天回司家,他迫不及待早点回来。
可,回家的路上,却接到章姿的电话,哭着指责了司笙一通,说话颠三倒四的,听得他头昏脑涨。
得知嫂子欧阳秋、司炳都在家里,司尚山担心他们合伙欺负司笙,再三催促着司机快些,赶回了家。
一进门,连迎上来给他提包的肖嫂都没看一眼,直奔会客厅。
“爸。”
“尚山。”
司裳和章姿一前一后地跟他打招呼。
司尚山目光一扫,只见会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四个人。
章姿似乎哭过了,两眼通红,妆容憔悴。司裳面色苍白,挽着章姿的手腕,低眉敛目的。
欧阳秋毫无趾高气扬的气焰,眼神游离,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的,像是被吓得不轻。
就算是素来笑眯眯的司炳,此刻都收敛了笑意,表情颇为严肃。
莫名的,见他们一个比一个惨,司尚山心里舒了口气,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
司笙应该没吃亏。
“笙儿呢?”
司尚山适时收回视线,询问的口吻满是冷静。
章姿回答:“在书房。”
“我去看看她。”
司尚山说完就走。
“司尚山!”
欧阳秋蓦地窜起身,厉声叫住他,语气激动。
闻声,司尚山眉心轻拧,回过身,视线凉凉地盯她。
欧阳秋仰起头,因情绪激烈而双手握拳,气势汹汹地指责,“你知道司笙做了什么吗?!”
司尚山顺势问:“她做什么了?”
“她差点杀了我!”
欧阳秋瞪着他,怒目圆睁。
侧身,她指着还插在沙发里的刀片,身形微微颤抖,怒不可遏道,“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她干的!我刚刚就坐在这里,这刀片哪怕稍微偏移一公分,我都有可能没命了!司笙这是蓄意杀人!”
深吸一口气,欧阳秋继续道:“我告诉你,之所以没报警,是看在司家的份上,是看在你的份上!不然司笙早就被警察带走了!”
欧阳秋很生气。
章姿早给司尚山打过电话,结果司尚山回来后,却对他们不闻不问,径直冲着司笙而去。
她在司尚山家受此惊吓、耻辱,还无法讨回公道,眼下自是怒火滔天。
“小叔,我妈被吓得不轻,这件事,必须给个解释。”
司炳站在欧阳秋身边,严肃地盯着司尚山,态度颇为强硬。
这件事决不能善罢甘休。
他们来司尚山家做客,结果被一个私生女来个下马威,传出去,他们岂不是成了笑话?
扫了眼沙发上插着的刀片,司尚山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将那抹错愕收了起来。
取而代之的,是席卷而来的愤怒。
他沉下脸,冷声问:“嫂子,好端端的,你若不招惹笙儿,笙儿能无故对你出手?”
提起这个,司尚山就来气。
他不在家,司笙难得回来一趟,结果不仅没让司笙好好休息,还让这母子俩给她找事了。
以前没分家时,他和易诗词跟司家的人住一起,跟欧阳秋相处过一段时间,自是清楚欧阳秋是什么角色。
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司尚山,你讲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