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儿一点都不简单。
“姐姐,我被卡在这里了,这里该用什么方法衔接呢?”喻立洋眨巴着眼,似是天真无辜地朝苏秋白询问。
苏秋白:“……我再看看。”
这天,越来越热了。
司笙坐在保姆车里,捧着用保温杯装的冰镇酸梅汤,小口小口地喝着,瓶口还冒着丝丝的凉气,舒适又惬意。
视野正好,透过车窗玻璃,正好可以看到不远处的那一群人,偶尔还能觎见苏秋白僵硬的神情。
苏秋儿托着腮,欣赏着苏秋白难看的表情,内心非常愉悦。
端详片刻后,她扭头问:“堂主,真的可以难倒苏秋白吗?”
“嗯。”司笙躺得舒舒服服的,拉着漫不经心地调子开了口,“她最多还有二十分钟,这点时间,以她的水平能搞懂设计了个什么不就不错了。”
一个最简单的机关锁都要研究半天的,对这一行是真的没有天赋。
就拿来糊弄一下外行人罢了。
苏秋白估计自己心里有底,所以先前全网拿她的机关术说事时,她从不正面回应,只是默默收着享受机关术带来的热度。
脑子是有的。
听到司笙的评价,苏秋儿没太当回事——
毕竟司笙是单枪匹马将苏家机关城的机关各个击破且毫发无伤走出来的牛人。
以司笙的角度出发,基本所有研究机关术的人,在她这里都是渣渣,不够瞧的。
苏秋儿问:“那她的水平怎么样?”
司笙简单评价:“不如喻立洋。”
苏秋儿:“……”这评价有点伤人,不过落到她耳里,格外悦耳。
索性闲着也是闲着,而苏秋白那边的结果无需多看,司笙懒得多看一眼,喝着酸梅汤玩着数独,过了好半晌后,才想到什么。
她问:“你们苏家人人都学机关术?”
“差不多吧。”
想到往事,苏秋儿眸色一暗,点点头。
“你没学?”
“我没天分。真的,我还挺喜欢机关术的,但研究不来,没那脑子。”
苏秋儿倒也坦然,“苏家重视机关术传承,并且以祖传机关术为荣。所有苏氏子弟,自打懂事起就得接触机关术。十岁后有一场考核,是打开一个机关盒。打开了的就会重点培养,有专门的老师来教。没打开的……比如我,就没什么用了。”
“……”
还真是够传统的。
不过,学这个确实需要天分,像易诗词和附中校长,都属于被天分淘汰的人。
司笙问:“苏秋白过了?”
苏秋儿点点头,“嗯。”
司笙:“……”那你们这毫无意义的传统可以废了。
“我们这一代,过关的人不到十个,苏秋白还算中上水平的。”苏秋儿道,“最突出的是她哥——叫苏秋朗,比我大三四岁吧。他20岁就学成出师了,有一腔热血抱负,现在想跟司铭盛合作,似乎要将苏家的机关术搬出来,打响名气。”
司笙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就等着他们“打响名气”呢。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司笙谨记易中正这一句劝告,但同样的,她也喜欢用这一句话虐人。
区区苏家……虐不死他们。
二十分钟,苏秋白一直在研究图纸,拿着笔写写画画的,但没有弄出一个结果来。
剧组陆续开始动工,围观群众少了大半,只有少数几个不死心的,想要待在原地等待一个答案,却不曾想,直至有人来叫苏秋白去拍戏,苏秋白都没给出一个建设性的意见。
也就是说,没研究个什么出来。
众人纷纷摇头,有些失望。
苏秋白脸色微僵,不怎么好看,放下纸和笔,拿着剧本站起身后,同喻立洋道:“我先去工作,有时间再给你研究。”
喻立洋似乎没一点失望和不耐烦,听到苏秋白的话,还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说:“好的。姐姐辛苦了,我自己再研究一下。”
‘自己再研究一下’。
这几个字落到苏秋白耳里,格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