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叫夫君。”
“夫君。”
不就是一个称呼而已,叫就叫吧。却不想男人在听到她叫了一声夫君之后,眼底的幽火如烟花绽开。
“娘子。”
娘子?
这个疯子乱叫什么。
谁是你娘子!
身世
男人红衣墨发, 如盛开在暗夜中的食人花。微敞着襟领处隐见纵横的疤痕,似食人花在伸出长长的舌头。
极致的恐怖,又极致的艳丽。
他眼中幽火像是映出无数魅影, 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你唤我夫君, 那你就是我娘子。”
这么说也是。
隐素望着眼前红衣墨发的男人,这张和谢弗一般无二的脸,此时阴森中又给有人一种诡异的惊艳。
这张脸就是好看。
会不会就是因为这张脸太好看, 给她的印象太深, 所以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做着如此荒诞的梦?
怪只怪她当时嘴欠,她是怎么想的, 怎么会脑子抽了想到去撩一个疯子。傅丝丝说男人都喜欢女人胸大无脑, 因为那些人都是正常人。
而眼前这个,就是一个疯子!
所以她是自己挖的坑,然后把自己埋了。
要命!
“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请娘子更衣。”
更…什么衣?
一条红艳艳的吊带裙在男人的手中被抖开,正是睡裙的样式。她眼皮抽了抽,这疯子赤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不会是想让她当场换衣服吧。
谢弗修长的手指挑着吊带裙的细带子, 如此怪异大胆的衣着,当真是伤风败俗,小骗子此前到底是何方人氏。
“我为娘子准备的喜服,娘子喜欢吗?”
“……”
“娘子不说话, 可是太过惊喜了?”
这疯子哪只眼睛看到她高兴的,什么惊喜?惊吓还差不多。真是疯人说疯话,只管自己疯言疯语。
更疯的是, 这男人见她不动,居然想动手替扒她衣服!
她赶紧说她自己可以, 在男人幽暗的眸光中低头装作害羞的样子。正当她慌乱地接过裙子时,只听到男人一声极轻的“嗤”笑。
“娘子害羞了。”
谁害羞了!
死变态。
脱了寝衣还有小衣,又不是直接坦诚相见,她有什么好怕的。
谢弗见她真的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换衣服,眸底的幽光暗了暗。
寝衣脱下后,是她自己都为之惊叹的好身材。她鬼使神差地抬了抬眼皮,恰巧看到男人微微别着头,耳根泛着红。
这可真是奇了。
疯子表情似乎有隐忍害羞,还有别扭和倔强,一点也没有之前的可怕,甚至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可爱。
可爱?
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赶紧套上换好穿好睡裙。一个喊打喊杀,如疯如魔的疯子怎么可能可爱,她肯定是眼花了。
“娘子真好看。”
算这疯子眼不瞎。
一只透骨寒玉般的手将她下巴抬起,她被迫与男人直视。
男人的眼睛是诡异的红,瞳仁却是黑得吓人。红红黑黑的交映中,似有幽火在其中。所以说一个男人长得再好看也没用,如果是一个大疯批,谁还在乎他是美是丑,胆子小点的早吓死了。
“娘子想不想看看自己的样子?”
“……”
谢弗修长大手一扬,原本闭合的红帐瞬间打开。映入隐素眼帘是一面巨大的镜子,还有两只正窜着火苗的龙凤喜烛。
他眸底幽光沉沉,眼前的一切证明自己所料不差。所以入睡之前他的房间里有什么,在梦里也会出现。